“阔海，你没事吧？”她轻声问道。
“我当然没事，但是现在有事了。”
赵阔海走到她的床边，紧紧绷着脸，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周雨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尽力扬起嘴角。只是这种惨笑，比哭还要难看。
“我收到你的电报了，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以后还有机会再来。”
“是啊，以后还有机会再来。可是咱们的孩子，再也没有了。”
“什么？”周雨晴不禁失声，“孩子没有了？”
“医生说他们已经尽力了，但是你这段时间不注意休息，加上身体太弱，孩子没有留住。”
她没有说话，眼眶微微湿润起来。赵阔海坐在旁边，呼吸声很重。
“你好像没什么反应。”他问道，“我们的孩子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重要吗？”
“雨馨的女儿没了，我这个姐姐辜负了她的嘱托，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那个外甥女得了肺痨。”赵阔海说，“为了不让她传染给我们俩，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骗我说她得了感冒，对吧？”周雨晴突然提高了音调，“梦欣原本是能活的，是你们这些人把她给害死了！”
“你少来质问我，你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呢？”他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别以为我在外面就不知道兰汇的事，你一直对连合安念念不忘，心里只有你跟他的儿子，巴不得咱俩的孩子没有吧？”
这样的指责，无异于世间最恶毒的诅咒，深深地刺痛了周雨晴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她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赵阔海，你在说什么混账话？难道是我故意不要这孩子的吗？”
“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我告诉你，别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接纳你的那个俊山。等到连合安死的那天，我就把这个小兔崽子一起杀了，让连家断子绝孙！”
“如果你敢动俊山，我就先杀了你！”周雨晴的嗓子都快哑了，仍拼着命喊道，“告诉你，你一辈子也比不上连合安！”
“闭嘴！”
赵阔海敏感的神经一下子被刺激到，右手几乎是一瞬间扬了过去，狠狠地打在了周雨晴的脸上，差点将她给推下病床。
“好，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赵阔海，我八岁和你相识，这么多年过去，你终于让我彻底死心了。”
“我也对你死心了，周雨晴。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和你有什么夫妻情分，你准备一个人老死在公馆里吧！”
他摔门而去，病房里只留下了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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