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可不管他心中顾虑,竖眉冷对,开始缓缓迈步过来。每一次脚掌落地,坚实的牛皮靴子便会重重扣响,而每一声扣响,都会激起胡牧阳心湖一次不大不小的震动。
随着二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进,符箓已到他面前半臂远近。而就在胡牧阳考虑是不是该先出手占得先机之时,符箓忽然伸出一只手臂,以迅雷之势瞬间钳住他的后颈,将大惊失色的胡牧阳整个身体贴紧自己,冷冷说道:“你休假三日,便泡在窑子里三日,心中可还有我这个大哥?”
胡牧阳一身气机被他牢牢锁死,虽然全力挣脱倒也未必受制,但听对方的口气,好像只是发火而并非愤怒。照此来看两人在这梦中的设定应该也是关系斐然,所以胡牧阳灵机一动,告罪道:“那个……兄弟我一时糊涂,过于贪香,甘愿领罚。”
见他如此态度,符箓稍稍松了气力,不过仍旧狠狠道:“甘愿领罚?当然要罚,而且还得重重的罚!”
胡牧阳刚松口气,以为自己算是混过去了。可听到这话,又忽然揪起心。只听符箓幽幽转头,对王副官说道:“老王,你说应该怎么罚他好呢?”
被亲切称为老王的副官根本不担心符箓的发飙,不过见他来问,便想了想说道:“既然要重罚,我看不如就从他的喜好方面入手。他不是喜欢睡窑子么,不是喜欢小娘子么,那就罚他每夜都留宿在那,只是同房却不得同床,入室却不可入身。如此一来,美人尤物尽在眼前而不得,怎的也当得起重罚二字了罢。”
胡牧阳顺势瞥向王副官,心道你这王八蛋还真是够损,这就好比在饿极的人面前放只栓了线的烧鸡,永远吃不到;又好比在困极之人面前铺好了被褥,但刚一闭眼就被人推醒。只是他却想不到,这里的自己并非是真实的自己,本就躲不及那两名少女,又不知今晚应该睡在何处,正巧有了这个借口,同房不同床,入室不入身,妙啊。
而符箓听完也随即放开了胡牧阳,哈哈大笑道:“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做。回头我交代舒雅一声,以免这小子暗度陈仓欺骗咱们。”
此番接触下来,胡牧阳深感老话说得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百年前后的符箓根本没什么变化嘛。此时他心中窃喜,脸上却努力表现出恼怒情绪,引得符箓更加得意道:“现在知道做错,嘿嘿,晚了。枉我一心栽培你、扶持你,可你倒好,自己狂窑子显风流,把特么的大哥都给忘了。”
胡牧阳心中暗骂他是狗改不了吃屎,嘴上却维诺道:“是了是了,大哥教训的是。”
符箓不听他违心的话,眼神瞥过左右,忽而小声道:“此次去听雨轩,见没见到舒雅和琴晴?”
胡牧阳哪知道这俩人是谁,刚想说没见,却忽然察觉道符箓此等神色,分明是在问他的老相好嘛。所以眼珠一转,赔笑道:“见了见了,依旧美艳无双,还托我向您问好呢。”
不想符箓一瞪眼睛,厉声道:“猫狗如何会说话,莫不是这两日你还学了通灵言语的功法不成!”
胡牧阳真想扇自己个嘴巴子,咋就那么欠呢。好在符箓也没纠结这事,抬手看了看手表,估计是觉得时间已然不太富裕,便不再理他,而是转向王副官道:“得了,咱爷们儿这就出发吧,争取赶在他们之前到达皙子先生府里。”
自从进入这个幻境之梦,胡牧阳已经听到过两次“皙子先生”的名字了。只是他虽然觉得耳熟,但始终想不起来真人是谁。
此时符箓好像正在问王副官,为何来时两人会同乘一马,在听得对方回复之后,又狠狠瞪了胡牧阳一眼,随后才跟王副官交代了几句。后者听完话后点头离去,不多时便驶来一辆双马拉乘的长桥马车。
符箓率先迈步,一脚踩住车头便想翻身,胡牧阳紧随其后生怕把自己落下。只是前者忽然顿住了身形,转头对胡牧阳问道:“刚才见面的时候,你叫我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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