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张溥必须要保住的,那复社对他也有用,冷眼扫过几人,他道:“都跟我走,跟周巡抚认错,要是再敢耍滑头,休怪老夫无情!”
张溥一听,大喜道:“只要叔父肯救我,一切都听叔父的!”他不安的内心安定大半,同时心里已经在盘算,渡过这一劫,一定有办法东山再起!
“认错?要认什么错啊?”
就在张溥话语落下,一声带着狞意的笑声传了进来。
这个声音张辅之不陌生,他在京城就听到无数次,脸色骤变,快步向门外走去。
果然,田尔耕一身鱼龙服,腰配绣春刀,领着一群锦衣卫大步而来。
张溥倒是不认识,可锦衣卫的可怕他是满耳都是,双眼也紧张的闪烁。
侯歧曾等人跟着忐忑不安,紧紧的跟在张辅之身后。
张辅之苍老脸上全都是警惕之色,盯着田尔耕,沉声道:“田大人,你这是何意?”
田尔耕看着张溥,侯歧曾等复社中坚都在,脸上狞色一笑,道:“张老大人,有人举报你张家侵吞民田,殴伤人命,京城来的三司官员,让我请您去一趟。”
张辅之一向镇定的脸上突然间苍老,剧烈的咳嗽起来,浑身都在颤抖,仿佛就要倒下,寿终正寝了。
田尔耕冷笑一声,道:“来人,扶着张老大人,其他人,也都随我走,有抗命不尊,就地格杀!”
张溥等人有心反抗,可看着煞气凛凛然的锦衣卫,心底的那一丝勇气烟消云散。
随着王象晋,张辅之被抓,标志着浙江官宦集团的反对力量开始瓦解。张溥等人的入狱,也将本来气势滔滔的结社风潮打入谷底。
魏忠贤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既可以表忠心又可以打击清流的机会,挥舞着东厂的利剑,在江南疯狂出击,从他踏入云南,短短不过一个月,江南几个省,被他杀的三品大员超过二十个,四品超过五十个,其他不计。
真是血流成河,人头滚滚,江南官商集团,一片无力哀嚎。
随着魏忠贤大规模的狠辣出手,周维京的政改开始顺畅起来,江南的各种文社也纷纷开始解散。
浙江的政改最高兴,莫过于那些寒门子弟,没有背景的官吏,他们看到了新的希望。
作为既得利益团体的江南官商集团,受创最为严重,文院对于官宦子弟的人数有着严格限制,这令他们分割出去了最为重要的东西——‘权力’!
文社还有着严格的年龄限制,那些三十,四十,五十还没有考中秀才,举人,进士的人,呼天抢地,如丧考妣。
自然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浙江督政院也招揽了大量的官商之人,杀了一批,也要拉拢一批。
除去已经改为江苏的南直隶,浙江是江南各方面最为发达的地方,随着浙江的‘投降’,南方各地的政改也顺畅起来。
尽管江南表面上没有了反对声,可内里的风波,依旧是方兴未艾,只是在等待机会。
南方这边稍定,大明的北方却又跌宕起伏。
阿敏成了实际上的大汗,无人能抗,作威作福的好一阵子,他分外无趣,野心勃勃的酝酿着要南下,要做‘天可汗’!
多尔衮府邸。
密室内,宁完我躬着身,神色平静的站在多尔衮,多铎兄弟面前。
多铎盯着他,冷笑道:“你还敢回来,不怕我将你交给阿敏?”
宁完我看了眼多铎,看向多尔衮笑道:“因为我知道,贝勒不会的。”
多尔衮最恨的是黄太吉,最畏惧的也是他,所以也最了解,知道他喜欢汉人,尤其是文人,因此,他也很感兴趣。
他神色不变,目光平静如渊的看着宁完我。
多铎看了眼多尔衮,见他没有多说,又嗤笑一声,道:“不会?我现在剁了你都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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