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陈刚交代,梁凤玲跟随花姐后不久,就搬出了出租屋。后来渐渐和陈刚断了联系。陈刚眼看自己的摇钱树没了,当然不甘心。他曾经试图去KTV找过梁凤玲,但是那边的人却告诉他,梁凤玲早已辞职,花姐也不知所踪。
陈刚当时满腔的怒火,他认为自己是被梁凤玲和花姐联手骗了。陈刚身无分文,后来阴差阳错地认识了一帮吸粉的人,自己也染上了毒瘾。
“你说你们不再联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多年前了,差不多有六七年?七八年……差不多吧。”
“你们一直没有联系是吗?”
“没有。”
看来,陈刚这边能提供的线索也有限。从戒毒所出来后,韩笑上车后系好安全带,说道:“夏队,陈刚只是一个强戒人员,不过我看他说的话也有七八分的可信度。我们下一步不如调查这个花姐。”
“唔,聪明。还有,回局里让技侦部门协助我们调查死者梁凤玲生前的手机通讯记录;另外,监控的调查也不能放松。”夏朗刚说完,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号码,轻轻皱眉。待手机响了四五声之后,他无奈地接通了,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老姐……”
“昨晚怎么没回家?”
“案子没头绪,我这几天都得住在宿舍。”
“你小子不会是在躲着我吧?”
夏朗苦笑:“哪儿能呢?你都认识我二十多年了,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
“行了,没工夫跟你贫。杨小雅跟我说了,她昨天晚上去找你了。”
夏朗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韩笑,担心自己和老姐的对话被下属听到,微微侧了侧身子,小声地说:“嗯。”
“她都跟我说了,你昨天没什么兴致,说话都心不在焉的。”
“我的老姐啊,我这边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可能为这种事情分心呢?”
“夏朗,我可跟你说,小雅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
夏朗的心里快烦死了,干脆不等夏祺瑄把话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妙言刚刚处理完了工作上的一些琐事,她倒了一杯咖啡,站在了落地窗前欣赏着城市高处的风景。她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即成为了离火市首屈一指的执业律师。旁人看到的是她光鲜的一面,而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从事律师行业的初衷是什么。这一路走来,是那么的辛苦。真的值得吗?
陈妙言喝了一口咖啡,很苦,没有放入一块方糖。不知从何时起,陈妙言喜欢上了这种纯粹的咖啡。这种令人口腔带着一丝酸涩的苦味,恰如她历经的辛酸。陈妙言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楼层,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只觉得头晕目眩,脚跟发软,险些站立不住。
她转回身去,将咖啡杯放在了办公桌上。而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办公室的门推开,岑熙走了进来,他的右手背在了身后,左手将一份文件放在了陈妙言的面前:“妙言,这个得请你签下字。”
陈妙言没有说什么,先放下了咖啡杯,然后拿起文件简单地翻看了一下,拿起笔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候,岑熙却忽然像变戏法似的,右手从身后伸出来,在陈妙言的办公桌上放了一袋话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