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全名包建民,离火市本地人。退休前是离火市轧钢厂的一名普通工人,老伴儿二十七年前就已亡故。后来在一家婚姻介绍所的撮合之下,包建民娶了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女人。当时儿女们都反对,甚至扬言要和老包断绝关系。但是包建民铁了心要和这个女人过日子。
没想到结婚后还不到一个月,女人便带着包建明的所有积蓄跑了,从此下落不明。包建民的生活一落千丈,每个月只能依靠着厂子里给的低保过日子了。本来,这段时间他有机会和子女们和好的,但是他这时候,又认识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年轻,也漂亮。她鼓动包建民把家里的房子卖掉了。这样一来,儿女们坚决与包建民决裂了。
没了积蓄,没了房子,包建民的生活彻底被打回了原形。若不是厂子里每个月还接济着,他早已露宿街头了。包建民哀莫大于心死,开始每天放纵自己。那时候他常来的,就是这个盛景公园。这里有四五十岁的女人,只要给个二三十块,就可以体验一把年轻时的快感。
这种激情与刺激,包建民已经好久不曾体验过了。这种羞于启齿的行为,成为了他发泄胸中苦闷的最佳方式。为此,他不止一次被张乃桢等人处理过。
夏朗问道:“你常来这里,有没有见过一个年轻人,说话有南方口音。”
包建民想都不想,一拍大腿说道:“有有有,我记得这个人!”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包建民很肯定地说道:“平时来这里玩的,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人。所以有一个年轻人来,很扎眼。我还跟他聊过天呢,我问他叫什么,他说叫什么……大吉子……一听就不是真名。”
夏朗知道,这就是自己需要的信息。他说道:“你说得仔细点儿。”
包建民回忆着讲了出来:那时候,他每个周三的晚上都会来这个公园,因为周末人多,周三人是最少的,他怕被熟悉的人看到,丢了这张老脸。
每次来的时候,他都会看到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喜欢沿着湖边慢慢走,然后就有女人靠上去了,他们聊一会儿天后,就钻进旁边的小树林里。这种情况,不用多问,肯定是干那种事去了。
有一次老包来得早了,他相熟的那个女人还没有到,他就坐在湖边等着,又看到了那个年轻人。
老包借机上前要了一支烟,两人聊了起来。老包笑呵呵的,露出了一口的黄牙:“小伙子,看你体格不错嘛,天天在这儿。”
那个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过也没当成什么丢脸的事情。
“你叫啥呀?咱们认识认识。”
“你叫我大吉子就行。”估计他也一样,每个周三的晚上都能看到老包,便毫无隐瞒。
老包笑着:“你也是这时候常来吗?”
大吉子倒爽快得很:“我天天来的。”
老包不无羡慕地说道:“唉,还是羡慕你们年轻人啊,体力好,说来就能来。我们这些老家伙是不行喽!”
就这样,两个人算是认识了。
“大吉子来这儿有没有认识的,跟谁来往最密切?”
老包仔细想了一会儿,说:“倒是有一个,得有五十多了,不过她早不在这儿干了。”
“叫什么你知道吗?”
老包摇了摇头:“警官啊,在这种地方,谁会说名字呢?二三十块钱的买卖,提上裤子就走人了。”
夏朗瞪了她一眼。张乃桢问夏朗:“怎么样,还需要我帮你什么?”
夏朗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样吧,把这老头儿带回去,做一个拼图出来。请你那边的人帮我查查,那里面的门道儿你比我清楚。”
张乃桢不悦地说道:“你这话听着怎么像骂人呢?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先说好,帮你查出来了,一条黄鹤楼。”
“行!”夏朗爽快地说道。
第二天半天没有消息,夏朗却等来了杨小雅的电话。原来,她正巧路过夏朗的单位:“我知道你很忙,但是再忙也要吃午饭吧?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