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一愣,而后茫然说道:“他这几天一直在加班,今天白天回去休息了。”
夏朗看着几个人头发花白,都是上了一定年纪的,于是问道:“五年前,谁在这里上班?”
其中一个人怯生生地举起了手:“报告警察同志,我……”
夏朗便坐下来,让他详细说说五年前的那件事。这个人叫耿兵,今年五十二了。说起五年前的事情,他打开了话匣子。
说来叶鞘,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正是耿兵和褚一贤留下来值班。褚一贤这个人本来就很怪,他平时跟个闷葫芦似的。除非有必要,否则这一天下来,一句话都不说。那天傍晚,耿兵躺在了床上看着书。
“你还看书?”曾斌表示怀疑,因为耿兵看上去满脸沧桑,身上的衣服也布满了油渍,两只手的十个指甲盖全都脏兮兮的。他断定,耿兵看的不是什么好书。
夏朗却说道:“先不要打断他,耿工,你接着说。”
耿兵被曾斌吓到了,好半天,他才继续说道:“那天晚上不止有我们俩,还有一个叫陈超的人。他进来的时候说了句……说什么来着。哦对,他先是说天气有点儿闷,见我们都没理会他。他就说自己要下班了,让我们好好值班。我跟他说: ‘你命可真好,说下班就下班了。你看我和老褚,得熬一宿呢!’陈超笑着说: ‘咱们有什么好命了?天生的穷命!你看看人家丁天云,那才叫命好呢。身边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陈超刚说完这话,就听见褚一贤狠狠甩了一下鼠标。我说了句: ‘老褚,你又发什么神经呢?’褚一贤没搭理我。”
“后来呢?”
“后来,陈超还说了句,他说丁天云把酒店的西餐厅包下来了,这时候不知道和什么样的姑娘在一块腻着呢。褚一贤这时候站起来,从工具袋里拿了把扳手出去了。我叫了他两声,问他去干什么。他根本不说话。陈超说,别理会他,估计又发什么神经呢。再后来,陈超就走了。差不离过了半个钟头吧,我们经理来了,他身后跟着褚一贤。”
说到这里,耿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拿起旁边一个锈满了茶垢的水杯喝了一口浓茶,才继续说道:“蒋经理脸上气冲冲的,老褚那模样别提多惨了。一看就是被人打了,全都是伤。蒋经理坐下来就劈头盖脸地骂他,我这才知道,褚一贤居然提着扳手去找丁天云了!”
夏朗问道:“褚一贤为什么找他,你知道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问过他,他怎么也不肯说。”耿兵的话刚说完。旁边的一个工友说话了:“嘿,这事啊,我听说了。”
“老李,五年前你还没来呢,你从哪儿知道去呀?”三人中最年轻的一个人不服气地说道。
老李笑嘻嘻地说:“这种事算是咱们酒店的大事了,平时聊天的时候那些小姑娘说的呗!”
“你他娘的就爱往小姑娘人群堆里扎!”
“好了,说正事。”夏朗打断了他们的相互揶揄。
老李赶紧说道:“是是是。我听说,老褚当年敢那样做,是为了一个女的。”
“你扯淡吧!丁天云身边的那些女人,老褚认识哪个啊?”工友反驳道。
夏朗和曾斌也是一样的看法。按照人们一般的思维来看,褚一贤如果真的是为了一个女人和丁天云大打出手,那么只有两个可能,要么这个女人是他的老婆,要么是他的女儿。可是两人的社会阶层相差太大了,这种可能性存在吗?
曾斌对夏朗小声说道:“我去查一查。”
夏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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