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双目充血,右手握成了一只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手掌的内侧没有一分血色,手背上的青筋也全都跳了起来。
郝仁想要给自己脱罪,他激烈地辩解说道:“当时可不止我一个人这么干的,钱帅、时忠诚都在场的!”
一个尚在校园里的女童,却遭到了这几个畜生的凌辱。夏朗注意到,旁边负责记笔录的许成几次停笔,眼神中也同样喷着怒火!
“这六起案子,你参与了几次?”夏朗极力控制着自己悲愤的心情,虽然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他说出来的声调还是带着几丝的颤抖。从警以来,他侦破过大小百余次案件了,但唯独这一次,是最让他气愤的。
“只有这一次,真的,警官,我真的只做了这一次啊!我胆子小,我他妈混蛋!我他妈不要脸!我他妈不是人!”他每骂一句,都要狠狠地抽自己嘴巴一下,痛哭流涕地说道,“事后我就后悔了,我不敢再这么干了,所以后来再也没有参与过这件事了!”
从头到尾,夏朗都发现了郝仁没有提到一个人,就是刚才他亲自审问的那个。他压抑地问道:“李世文呢,他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
“这件事就是他起的头,是他,全都是他!”郝仁不惜出卖了同伙儿,他大声说道,“后来钱帅对我们说,这一切都是李世文引起来的,是他先和学生发生关系的。他是校医,他可以借着各种理由亲近学生。我甚至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李世文在老家强奸了自己的侄女……他跑出来后,把自己的简历改了,然后来成岩小学的。钱帅说,是他第一个这么做的,钱帅才跟着学的。”
“杀艾强和钱帅呢?”
“也是李世文的主意!”
“你们是学校里的老师,又是校领导,你们怎么会乖乖听李世文的?”
“是……我们……我们在学校的职务比李世文高。可……他自己说过,我们都是坐在一条船的,他是船长,他怎么指挥我们必须怎么走。李世文经常和我说,他在老家犯过事。我们问他是什么事,他说反正是掉脑袋的大事。还说如果我们不听他的,他就把我们全杀了!”
夏朗皱起了眉头:“他说的这些你们也信?”
“我们不能不信啊!我和时忠诚说过这事,但是他反倒把我骂了一顿。时忠诚和李世文走得很近,说起来他们两个原来关系一般的,全都靠钱帅才有了好的关系。可是到后来,我和钱帅就渐渐被排除在外了。我最后去找钱帅说,要不我们找个机会离开李世文这边算了,我总觉得要出事。”
“钱帅是怎么说的?”
“他不敢,我们这四个人里面,钱帅的胆子是最小的。要不……要不后来他也不会死。”
“你的意思是,李世文才是主谋?”
“全都是他!他这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是他,他说钱帅这个人胆子太小,能被一个保安给威胁了。最开始是想杀那个姓臧的保安,可是后来看到那个保安得了尿毒症,没几天活头儿了。我觉得就这么算了。可是李世文却说,干脆杀了钱帅!只要钱帅死了,那个保安也活不了,一……一箭双雕。”
夏朗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李世文什么都不肯说呢。因为这个人心里很清楚,他如果说了,就是掉脑袋的事!夏朗继续问道:“那么艾强呢?钱帅对他产生了威胁了,艾强并没有,为什么还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