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孟辞假装佯怒地皱了皱眉,“别动不动就跪,我何时说过要责罚你了?”
“小姐?”拾翠有些眼神无措。
孟辞眸光闪了闪,用视线示意了一下身后给她梳好头,退向一边观望的捡枝。
捡枝:“......”???
孟辞:“......”
唉——
“还不快扶翠儿起来,地上多凉,你也真是实诚,我还没说要降罪于你呢,自个就要把头磕破了。”
见捡枝急忙领会地过来扶自己,拾翠心里还有些慌,总觉得今儿个小姐好像有哪里不一样,往常虽然也不会责罚自己,但也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好脸色,没有一丝恼意。
而且小姐还没有任何质疑地就信任了她说的话,总觉得,有点那个受宠若惊。
“不,不凉的。”她太过紧张,就有些口吃,摸了摸额头上鼓起的包,有些傻气地低头念了句,“也,也不痛。”
孟辞:“......”
哎,一个单纯到没心眼,一个心眼多但实诚的不行,造孽啊。
“我说地上凉,地上就凉,怎么,不听你家小姐我的话了?”
没好气的说着,便要自己去扶她,也就是这样,拾翠才慌里慌张地赶忙自己踉跄着起身。
“小姐,您还是骂奴婢一顿吧,奴婢不该自作聪明,更不该利用捡枝,以后,奴婢一定更加听您的话,小姐说东,奴婢就绝不往西,小姐说北,奴婢就绝不往南,小姐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再也不胡思乱想,更不会再....”
她倒是明白自己都错了什么,甚至可以说认错的非常彻底,不过这东西南北的,唔……
眼瞧着她话匣子打开后就有收不住,且越说越离谱的势头,孟辞讪笑一声,抬了抬手,示意她暂且打住。
“好了,我已经知道你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且愿意去改正了,不必再说了,还是先去给头上那包涂点药吧,姑娘家的,破相就不好了。”
“至于东院那边,交给你我放心。”起身,提了提裙摆,“现在...你家小姐我该去祖母那秀一秀演技了。”
唇角微扬,眸中闪烁着清亮的光芒,浮光碎影间明艳而不可方物,叫人看着,诚心地觉得她只要往那里一站,什么都不用做,便能衬得满堂生辉,更难以挪开视线。
捡枝就瞧的有些傻了,所以孟辞叫她的时候,还恍惚了一下。
“啊?啊,小姐,你说什么?演技,小姐你要去唱戏啊?这可万万不行,要是叫老夫人知道了,她肯定会....哎呦,你打我干嘛?”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低头站着的拾翠抬手敲了下脑袋。
孟辞也是扶额无奈,但也是因为自己当初现代世界待多了,所以留下来的这些坏毛病,看来以后得改一改了,不然解释起来也是麻烦。
“你呀,以后多跟翠儿学着点吧,这迷糊劲,走了,去慈安堂,刚才不是还跟你说了吗?既然决定了不嫁入温侯府,那自然要与祖母说道一二的。”
卷珠帘,行至外间檀木桌前,倒了杯温水润喉,想了想,又言:
“要拒了候府的亲事可没有那么简单,等会我不管做什么,你们可不要再犯迷糊站出来说话,祖母最讨厌下人做越矩之事,明白吗?”
这话主要是对捡枝说的,记忆中她无数次为自己出头,结果叫旁人抓了把柄,也令祖母不喜,因此受了不少责罚。
她那一世也是有点糊涂,不大聪明的那种,只觉得捡枝忠心,却没有想到为她避免那些伤害。
想多了都是臊得慌的教训,也是年少不经事,等什么都懂的时候,已经顾不上这些,只想着追随那狗东西的步伐去了。
且不知,遗忘在脑后的,才是最值得去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