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放手!”
场面顿时又闹了起来,而寺庙来了几个和尚,半强硬态度地把她们请出了佛门。
我佛慈悲,但也不是这么用来打扰的。
半道折返而来的孟辞看着那一幕,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身后的拾翠见她不往那边走了,便问了一句,“小姐,不帮?”
“帮不了。”摇了摇头,孟辞扯了旁边假山石头缝里的一朵小花递给拾翠看,“瞧出点什么意思来没?”
拾翠觉得她话外有意,应该是在说那张秀才家三人,接过那花后,琢磨片刻,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那张秀才虽说疼惜媳妇,是个懂事理的,但张母一闹,他便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还用最激进的法子与其母对抗,这反而让张母更加恨透了被儿子护在身后的儿媳。”
“嗯,那老夫人虽然看起来是在没得章法的无理取闹,可不得不说,在庙里这样闹上一通,也是打得她儿子儿媳一个措手不及,且没有退路。”
拐了个弯,孟辞带着拾翠按照记忆往孟老夫人她们所在的地方走去。
“唉....都说可与共患难,不可同与乐大多是出自在夫妻男女之间,可往往有时候婆媳之间发生的也不在少数,像张家那种情况,倒还算是好的,至少陈氏有她相公护着,可日子久了,便是再深的情分也会在母亲的胡闹矛盾里变得越来越淡薄。”
听到这里,拾翠不禁也感叹一句,“陈氏真是可怜。”
“可怜吗?我倒不这么觉得,路都是自己选的,无论荣华富贵还是贫贱苦难,最开始的时候,都一定做好了铁了心不回头的打算,人生就像赌局,陈氏捏了她相公一颗好棋,但同时也多了一颗张母这样的坏棋,两颗棋子之间是紧密相连的,要舍坏棋,便容易丢失好棋,如此该怎么办呢?”
唇角微扬,孟辞回过头看了一眼求知欲旺盛的拾翠,将她手里捏着的那朵石头缝里的小黄花拿了过来。
“往往绝境并不代表着无望,会下棋的人想到的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
异口同声的一句,孟辞笑着与拾翠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眸中看到相同的目光。
莞尔一笑,卷长的睫毛轻颤抖动,孟辞将手中的小黄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没有什么大的花香。
“你看这朵花,明明生长在石头缝间,依旧能够长得如此好看,可若是将它移植到花瓶之中,兴许连一天都活不过,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拾翠深思琢磨了一下,试探着说了句,“土壤?”
孟辞便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