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长看着那画面所想不一。辛灵子自是知晓胥荆心中必然是为揪心难当,可世间这等伦理之事不在少数。若他的这位师尊都要管一管,岂非是闲的蛋疼,没事找事,自找苦吃。
辛灵子运转灵力调转了画面,墨莲池中水波荡漾。景色一转,转到了那处药园内。
墨司空沐浴完毕,墨发垂湿落肩背之上。见尚秋潋未归便至于百草园浇灌药草,白芍药花开正艳,伸手折枝一朵藏于怀内衣襟下。
“墨先生,尚先生在否?”
一梳有双丫髻女童站在百草园栅栏处,趴在栅栏空隙之处向内而望。
墨司空闻声,看着那女童。将手中葫芦瓢放置水缸,那女童见人走来,便小跑到门口。
墨司空打开竹门问道:“何事?”
“墨先生,我去你家见无人,便来百草园寻了。”女童拱手作揖,抬眸看着眼前高大之人。“尚先生今日讲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心中有一疑。”
“她不在此地,有事外出,你可明日再问。”
“如此,那我问墨先生可否?”
“我不知诗书,恐误人子弟。”
“墨先生听听也可,不知可否?”
“嗯。”
“今日尚先生所教言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有一疑,如若那错事非做不可。是否可以先行错事,再改不迟。”
“有何错事非做不可?”
“我今日遇一蝗虫,那蝗虫似是不会飞,正被群蚁啃食。我知蝗虫为害,便无心救助。但旁观之时,有蚂蚁爬上我的脚踝,狠狠将我脚踝皮肉咬出红包。我气极,便将众多蚂蚁拧死,顺便也将蝗虫救走。”女童撇唇继续说道:
“事后便朝那蚂蚁洞道了一声对不起,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犯此等错误。我想问墨先生,这错事我也做了,不知蚂蚁是否原谅了我?”
墨司空不知为何幼童心中所想古怪离谱,便实话实说:“不知。”
“那我该如何......”
“不想便可。”墨司空确实说了一个好方法。
“墨先生是说,忘记此等事?”
“嗯。”
女童似是懂了,又似是没懂。“多谢先生解惑,那我先回去了。”
“嗯。”
女童离去,墨司空见夕阳淹没西山,心中作想:“已去一时辰将近,怎还未归。”墨发已尽干,转身回屋束发,取了一件外袍挂于臂间去寻尚秋潋。
走过一条小道,便见一人影。那女子臂间挂着竹篮,步伐似是不稳。墨司空几步快走,近身将外袍给那女子披上。“路上遇到什么事了么?”
“回去再说。”
“嗯。”
二人进了屋内,尚秋潋似是头晕,曲指按揉太阳穴。将屋内油灯点燃,便看向墨司空。“今日清心教之人不知所为何事,我归回途中便被他们抓了去。”
“可曾受伤?”
“倒没有。不过他们似是抓错了人,想必是我与他们想找之人有几分相似。”
墨司空将手覆她手腕上切脉,“他们给你服过何药?”
“一颗药丸,似是昏迷之药。不过你放心,我未曾有事。我醒来之时是一厢房内,有一丫鬟告知于我,是清心教之人办事不力,抓错了人,还给我好生道歉。”尚秋潋按揉太阳穴,伸手抚上墨司空手掌。“我没事就好了,清心教不知在做何事,许是与黎郅国国事有关。我临走之时,他们给了我十两银子,说是赔礼之用。不过我推辞了。”
“你我对医理不通,现在随我去医馆查看身体是否无恙为好。”
“你若不放心,听你的。”
二人去往无味药馆,询问五味子。那大夫切完脉搏看完眼底,捻胡须言之:“无所大事,许是误服治疗失眠之症药物。才惹得头晕,给你开一药方,休息一夜便可。”
……
翌日,尚秋潋果然无碍。二人小坐斟酒,淡淡樱花酒于唇齿留香。
“昨日,一女童来寻你,要你解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