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李可吧,请坐。”吴勇示意到,丁琳接过水壶往被子里倒水也示意她坐下。
李可坐下来,脸涨得通红,估计是老板把事情告知了她,她有思想准备,内心也在激烈斗争,少女特有的羞涩使她没有说话。
“我叫吴勇,她叫丁琳,是你们村的驻村扶贫队员,我就帮扶你们家。”吴勇介绍到,“今天,我专程从村里来,就是想和你见见面,更好地了解你们家的情况,以便进行有针对性的帮助,比如说你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跟我们说说,我们尽力帮助您。”
李可没有说话,低着头,脸红红的,泛着一圈圈忧伤,当听到“吴勇”二字时,她竟然抬起头惊奇地看了吴勇一眼,随即又恢复到忧伤的样子。
丁琳倒了杯水递给李可,“我们边吃边聊,大家好像一家人,有什么都可以说,有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你吴叔叔是什么人你慢慢就知道了,本事大着呢,几乎没有他办不到的事。”这既是对李可的安慰和鼓励,又是对吴勇的赞赏,弄得吴勇倒有些难为情。
李可还是没有答话,一双小巧的手不停搓着杯子,表情愈加阴沉。
吴勇觉得此时的李可就像一只被引诱锦笼子的小鸟,惊恐不已,又无可奈何,只能四处张望,继而绝望地选择沉默。
吴勇当过老师,他觉得对李可此时的情绪不宜再谈,饭吃不成是小事,把事情搞僵就麻烦了。应该选择迂回之术,先让她放松和彻底放弃戒备心,打开心结,才可能步步为营,最终达到希望的结果。
“伤心的事,饭后再说吧,饭桌上,我们谈谈各自经历过和身边的故事,我提议的那从我开始。”吴勇也不等丁琳和李可回话,就自行决定了。
吴勇发现,李可的表情霎时又一丝好转,眼里视乎还蕴含着对某种东西的寻求,其实她最想要知道的是,眼前的这个吴勇是不是母亲曾跟她感慨起的“吴勇”。
“我初中时有两个同学,男的叫陈启飞,人长得潇洒,学习好,是我们的班长,女的叫陆晓燕,长得漂亮,学习也不错是我们班的班花,这一对同学相互倾慕,恋爱了。那时学校对此非常严厉,要求二人必须结束早恋,还让他俩写了保证,两个幼稚的人,在非你不娶非你不嫁的海誓山盟下,选择辍学回家结婚,那时读书年纪大,很多人初中毕业就到了结婚年龄,也有极少数,顶着被罚款也选择结婚,我这俩同学就属于后者,选择接受罚款结婚。”吴勇轻描淡写说着。
“那后来怎么样呢?”丁琳到时挺好奇问道,其实李可也想知道结果,但她没问,或许她已经知道了结果。
“最后离婚了!”吴勇故作漫不经心说着,故意让气氛变得随和,“当时,很多同学都羡慕,后来很多同学都惋惜。”
“有一次几个同学碰到一起,我那同学陈启飞发出的感慨让我记忆犹新,他说:我现在真正理解了今天的任性是明天的痛苦这句话的意思,如果当时保持理性,也许我们的一生都会就此改变。”吴勇略有感触地说着。
“你那同学现在做什么呢?”丁琳想刨根问底。
“种了几年庄稼后外出务工去了,可惜呀,当时我们都不如他。”
吴勇感慨道:刚进入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情愫初榨,对生活的理解理想化,对自己人生无法把握,当爱情梦幻落入现实生活,才发觉当初想得多丰满,而现实却那么的骨干。之前只想一种甜蜜的感觉,最后不得不面对无计其数的现实问题,才发觉当初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并不适合自己过日子。
“你很好,可是她更适合我过日子!”丁琳发出忧伤的感慨,用一种忧郁的语言,深沉的讲述了自己那段刚刚过去的恋情,继而说道“这段情,如果发生在学生时代,我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吴勇和丁琳的用意很明显,用身边或自身的事点醒身边的人。让她在较为轻松之中慢慢感悟接受。
李可终于没忍住,发酵了许久的两行浊泪奔涌而出。
丁琳轻轻递过纸巾,没有说话,只轻轻地点了下头。
吴勇赶忙见好就收,毕竟这一顿饭总还得吃,留点时间给她慢慢消化。
在饭桌上,吴勇和丁琳就像两个长辈,甚至在李可看来就是像自己的爸爸妈妈,为她倒水、夹菜,还一起用饮料碰杯,整个就是一个温暖的家的感觉,这种气氛轻松、温馨洋溢的感觉李可似乎从来没有享受过。
一滴硕大的泪珠滴到了碗里,李可连着饭咽了下气,奇怪,并不涩,咸中还有一丝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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