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五年,十月十五日。
距离东瀛无条件投降,华夏赢得抗日战争胜利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国共两党的态度暧昧,十分默契地谈谈打打拖延时间努力消化自己取得的胜利果实,为即将爆发的内战做着各种准备。
而在江湖上,大小异人门派对‘八奇技’持有人的追杀也已经进行了一年多的时间,从一九四四年的夏季到现在这场武林浩劫还依然没有任何停止的趋势,反倒是愈演愈烈,各种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大家都杀红了眼。
深山老林的一处破庙中,一个十四岁的清秀孩童穿着麻布衣蹲坐在正冒着热气的药罐旁手拿扇子煎熬着中药,庙宇深处的草堆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受了重伤的年轻人。
年轻人看面相大概二十七八岁,身穿灰色的破烂道袍,披头散发,脸色苍白,面容枯槁,身上布满了各种皮开肉绽的鞭痕和被死命殴打的淤青,还有七八处被烙铁烫过的痕迹。
他的左脚被人从脚踝处砍下,右脚的脚趾全部缺失,双手的指甲被全部拔除,左臂的手筋被人挑断,右眼也已经瞎了,就连门牙都少了两颗,不难看出这可怜的家伙到底遭受到了怎样非人的对待,百分之百是被刑讯逼供了。
“这到底是国共两党哪一方的情报人员?是军统还是特科啊,可看这打扮又感觉不像,算了,先救活了再说。”清秀孩童说着将药罐端起将中药倒入了小碗中,用小勺将药液喂入了重伤者口中,自言自语道:“各种外伤我都已经用从县城里偷来的纱布和药品包扎好了,不过这状态能不能活下来可就靠你自己了,我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
郑子布从昏迷中缓缓醒了过来,隐约感觉身上的伤势并不是那么疼了,他小心翼翼地眯开眼睛观察着四周发现自己此时正处于一间破庙里,难道自己成功从那帮天杀的狗杂碎手里逃跑成功了?
正当郑子布还在为自己逃出了魔掌喜不自禁之时,一个清脆的童声在破庙中响起:“既然已经醒过来了那就不要装了,你人都是我从林子里边捡回来救好的,难不成还怕我再杀了你?”
“庙中还有人?”郑子布出于逃亡了一年多的警觉立刻想要翻身坐起戒备四周,可还没等起身就被人又按回了破草堆上,“躺好了!都伤得这么严重了还没轻没重地瞎乱动弹,你要是死了,小爷我不就白忙活了吗?”
郑子布这把看清了眼前的人,同时他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儿,只是个看样子十三四岁的孩子,对自己应该造不成威胁。
“孩子这是哪啊?你的家人呢?”郑子布开始打听起现状,因为那些人在发现他逃跑了以后肯定会四处大力搜查,所以必须早做打算才行。
“我也不清楚这里是哪,就是座山里的破庙罢了。”孩童坐在干草堆的另一边从怀里摸出个白面馒头边啃边问道:“你这身伤是咋整的?看起来是被人动刑了,所以你是南边的人还是北边的人?”
“什么南边的人还是北边的人?我是茅山上清派的弟子,小兄弟听说过这个地方吗?”郑子布此时已经微微放下了戒心,他发现自己浑身的伤势已经被治疗过了,如果对方要害他的话趁着昏迷一匕首就能了事,不至于这么麻烦地把他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