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她。”
王姨点了点头。
但紧接着就明白过来什么，“张嫂，你不会打起张盼盼的主意了吧？”
“那姑娘，心气高着呢。”
“我从小看她长到大的，你可别什么歪瓜裂枣的，都给她介绍。”
“而且，她在京城工作，在家里呆不了几天的。”
王姨知道眼前比她年龄还大的妇人是干什么的。
媒婆。
从京剧团退下来，就偶尔干起了这份行当。
他们这个小区，住的绝大部分，都是在原来戏剧团上班的，当年经济不景气，甚至还下岗了一批。
张盼盼的父母，如今还在戏剧团里混着。
“什么叫歪瓜裂枣。”
张嫂不满，“我介绍的，可都是俊男靓女，成功的哪一对不感谢我啊。”
“我干的这行，可是有大福报的。”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
“再说，谈对象，又不是单单看长得好不好看，各方面因素都得考虑的噻，我知道张盼盼长得好，大美女，但再漂亮的美女，不也得嫁出去的嘛。”
“不试试怎么知道。”
张嫂能当媒婆，那嘴皮子可不是只说说的，“况且，听说张盼盼现在在京城，干的是什么保姆，伺候人的活计。”
“我帮她找一个企业家，或者在局里上班的，当阔太太，不比她伺候人的好啊。”
“她还要谢谢我的噻。”
“别乱说。”王姨一听，立马劝阻，“什么叫保姆，那叫管家！”
“从京城艺术学院毕业，盼盼可考上了荷兰皇家管家学院的。”
“在世界都很出名的。”
王姨明显向着张盼盼，不想让人觉得她只是个保姆。
“什么管家。”张嫂哼了一声，撇了撇嘴，“还不就是保姆嘛，伺候人的那种。”
“说的高大上。”
“你说的再好，也改变不了她每天要洗碗刷锅，做饭叠被的事实。”
“我能帮她当上阔太太，她还要谢我的。”
“不说了，我买菜去啦啊。”
张嫂说着，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四十出头，还没结婚的暴发户。
他最近张罗着结婚，要张嫂给他介绍个美女。
酬劳不菲。
张盼盼的模样，绝对能让他满意，
那人，也在京城工作。
“我看可行。”
张嫂笑着，心中有了打算。
“哎，你别乱来啊。”
王姨喊了一声。
但知道没用。
这张嫂，向来难缠的紧。
五分钟后。
张盼盼走到了一栋五层小楼前。
掉落的墙皮，灰暗的砖瓦。诉说着这小楼二十多年的历史。
她家在顶楼。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父亲张明，在那哼着京剧穆桂英挂帅，“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
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
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
敌血飞溅石榴裙。”
声音时高时低，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