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顶楼上有一群中学生围坐着烧烤,天气热,男的个个脱得赤膊上阵,女的则吊带背心,开心快乐的样子,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看着他们吃得津津有味,我也有些馋了。要是也能吃几串,再来一杯冰镇啤酒,一定很惬意。
一股浓香的咖啡味,打断我的暇想,我回身关灭火,一抬头见宏利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我,我给他倒了一杯,顺手放到吧台上。
他嘴角扬了扬,对我笑了笑,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然后回过头:“我还以为看什么这么专注,原来是看人家吃东西馋了,谢瑶池,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那种火烧火燎的东西,也能引起你的食欲,我真是佩服你。”
我没心情观察他的脸是多云还是晴。拿着咖啡壶,向外
走去,他伸手拦住我:“真生气了。”
我甩开他的手:“咖啡壶热,烫伤了你,我可不负责任,我不管你现在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在国外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礼节,最好别在我身上用,我不喜欢和你有任何肢体接触。即使我走过你身边,你也应该侧着身子,免得有碰撞,这是中国的礼节。”
回到座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咖啡,别说还真比电壶煮的味道香醇,想着茶水间里一小杯就是五元钱,就又喝了一杯,还想再倒一杯,壶被人抢了过去,差点儿撞翻我手里的咖啡杯,一抬头对上赵宏利瞪得快要立起的眼睛,“哪有像你这么喝咖啡的,糟蹋东西不说,对身体也不好。”
我问他,不是有比见重要客户还要重要的约会吗?这会儿怎么还不走,别一会儿晚了,又把气往别人身上撒。
他咧嘴笑了笑,腿长身子靠坐到我桌子上:“有气往我妈身上撒,只能被骂两句不孝顺,往谢瑶池身上撒,我就是跟我自己过不去。”
我觉得他坐到我的桌子上特别不舒服,我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让他到那儿去坐,那要都坐到桌子上,还买沙发和椅子做什么。
他笑着站直身子:“谢瑶池,我看你跟我顶嘴比吃饭都开心,公司上下我说一没一个敢说二的,偏你就敢说三。
我看着他的无可奈何的表情,忽然觉得心里特别开心,就像乾隆当初,说如果我再不听话,他要告诉太后一样。
原来一直害怕董事长夫人长得和太后一样,否则以我今古不分的性子,别来个跪拜礼,就更乱套了。好在他们长得一点儿也不一样。
宏利看了看表,问我会见周总是几点,我说是下午一点。他进屋拿出外套,他对我说:“你先陪我回家换套衣服,然后我带你去吃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