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举着一本奏章,摔到龙书案上,这是黄廷桂的奏章,‘朕令你奉旨来京与吉庆对质,你却说是奉旨严查吉庆私产之语。将吉庆任所家产,一并查封,著人看守。你是奉何时谕旨。如果当真是错会朕从前谕旨,当于初奉谕旨时确查,何至于等到此时查办,你不过是以为吉庆离任,想借机报复罢了。矫旨挟私妄行。擅作威福,实出情理之外,非意料所及,且你身为总漕,又是宗室。乃与商人往来,亲至商人家中。有玷国体。吉庆奏,你与彼处程姓商人相好。曾向其嘱托照应,因其未应允,挟恨在心,又有去年查张广泗,吉庆曾传程姓商人,到场询问,而你不知端委,见吉庆传讯都是其素日里相交甚厚之人,恐于你有碍,故而于岁末上本参奏吉庆。’
‘蕴著与彼处程姓商人相好’,怪不得春桃把上京商人名字一一道出,原来递解进京的证人,不仅仅是畏蕴著之势,还是其心腹。
乾隆传旨,‘吉庆现已解任。蕴著著革职。派庄亲王、裕亲王、会同军机大臣等审明具奏。’
春桃笑着道:“蕴著之结交商人,受其馈遗,并藉端报复,矫旨妄行,俱已供认不讳。因蕴著是宗室,故令宗人府定其罪责。高晋、著仍回按察使之任。吉庆、著仍回两淮盐政之任。”
若不是讷亲夫人在我面前提起吉庆之事,乾隆会不会从始至终,不向我透露一个字,虽说蕴著受高斌授意,挟私报复,可吉庆处在两淮盐政的位置,当真洁身自好吗?我问春桃:“查了许久,吉庆当真没一点错处?”
春桃犹豫片刻道:“吉庆进京支银二千四百两一款。却是不能申辩。王大臣再三确审,运库外支一项,前任三保、准泰辈亦皆提用,未被参劾,幸可免罪。万岁爷传谕‘吉庆支取,既被参发,岂能是同样的事,有人告发就被治罪,无人告就可免罪之理,照数补缴便是,故而吉庆罪不至于革职。’”
春桃怕我有所误会,再三向我解释,她之所以知之甚详,一是事关我兄长,二则恰巧阿桂每日都要到前厅去接受阿克敦训责,所以事关吉庆之事就格外留心,回来就与春桃细说。春桃还说,她所说所记,尚且不如朝堂上十分之一。
听春桃讲了这些我都觉得头疼,那乾隆又将如何,天天车轱辘话来回转,就这点事儿,再三强调,说是不偏袒吉庆,可是若真不袒护吉庆,又岂会如此煞费苦心。
我初为贵人时,大太太进宫替三少爷向我求官,因我未应允,倒惹了一肚子气,之后,魏府大事小情,再无一人进宫烦我,我还以为府里一直风平浪静,此时我才知道静的是我跟前,而非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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