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怕是不能劝,一劝必是适得其反。臣妾觉得太子湛乃是好人,他此番这种状态也不适宜选妃。若是硬塞的话,那未来太子妃就太可怜了。”
胡文琦并不是养在深闺里面的大小姐,她胆子大,有闯劲,不然她也不会和公子武私下授受。大夏男女之防虽说不大,可像她与公子武的相识相恋那确然是越界了。幸而她遇到的是一个好人,不然也是一阵孽缘。不过富贵从来都是险中求。
“这我自然也是知晓。好久都没有去瞧他,今日我们去的话,也就随便聊聊了,琳妹妹和驸马爷已经下江南了,如今怕是要将南京了。据说南京是个好地方,等一阵子,我也领你去看看吧。”
胡文琦自然是点头应允了,这就是闲散王爷的好处。若是其他王爷离京,那都要知会元德帝一声,还要经过大臣的讨论才可以走的,哪里有公子武这般轻松,先走就走,想留就留。
事实上赵琳和丁全英两人确实已经到了南京,南京繁华好地方,两人是做水路来的南京,一路上两人那只是吃喝玩乐,好不开心。
“仲安说今日月牙会来接我们,他还要去调查科举舞弊案。这事情真的那么难办吗?仲安他们已经查了很久,还没有查出来?”丁全英很是不懂,毕竟以傅春江那样的聪明才智,这种事情应该很容易吧,然而傅春江还没有调查出来。
赵琳并没有去接话。
“月牙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吧?”
“肯定记得了,月牙我很熟的,都是我们一个地方的。公主,等你见到月牙,月牙的手艺可巧了,尤其是她做的菜,味道很不错。当然她做的都是我们地方口味的,你不见得吃得惯,我是很喜欢。”
月牙在丁全英这边口碑也是极为不错的。
今天傅春江和马永贺却派到观自在书院打听事情去了,就让月牙和兰兰来接丁全英和赵琳。赵琳这一次算是微服出访,两人在这一路上也算是行事低调。
“月牙姐姐,二爷的朋友是不是要到了?”
“到了,是二爷的同窗好友和他的夫人,两人都是挺好相处的人,等着他们来了,我们就领着他们想去吃饭,安顿下来,晚些时候二爷就回来了。”
月牙并没有告诉兰兰丁全英和赵琳的身份,反正他们两个人也在信上说了,做平民打扮,也就是不希望声张。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对兰兰说这些了。
“月牙,这边,这边,我在这里。”
月牙还在看丁全英有没有到,就听到丁全英的大嗓门了,丁全英还站在船头朝着他摆手。而此时赵琳就站在丁全英的身边,完全被丁全英的行为给惊住了,好在她马上就习惯了,丁全英做事情都很随性。不像她在后宫待得时间长了,被教习了太多的规矩。原本这般随性的行为,在她看来都是诧异的。
“走,我们到那边去,兰兰。”
兰兰就跟上了月牙,两人去接丁全英和赵琳。丁全英拎着行李就和赵琳两人下船了。月牙看着赵琳,赵琳朝着她微微颔首,就示意她往前带路。
“兰兰你也来了,你爹娘可找到呢?”
“还没有去呢?等着二爷忙完这些事情再去,月牙姐上次说要领我单独去找,二爷又不放心,就让我们等等他。反正二爷的案子差不多就要结案了,据说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哦,要结案了?水落石出了?”赵琳凑了上来询问了一句,兰兰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不认识赵琳,想着应该是丁全英的夫人,那就不是旁人。
“嗯,二爷说是快了,具体我还不清楚,今晚二爷会回来,到时候应该会说吧。”
兰兰和月牙一样,对二爷政事方面的事情都不甚关心,而且有些事情她们也不便询问。
“仲安,今天可是去了观自在书院,那书院很强的,当年我老爹就想将我送到那书院读书,结果呢,书院还不收我,说他们不接受外地生源,还让我老爹叫巨额的择校费,结果我老爹算了算,还是将我送到了白鹿书院,其实我们白鹿书院也不错。”
丁全英是从白鹿书院出来的,自然不会说白鹿书院不好,当然论起书院排名,白鹿书院肯定是比不上观自在书院,而且生源质量也没法比的。只是这一次观自在书院深陷泄题丑闻之中,目前还无法自证清白,大家都在等待真相呢。
傅春江此时此刻和马永贺两人确实是在观自在书院调查,两人一直都在取证。
“我和陆夫子不熟,你们就不要来问我了,我还要去教书,今日课业很紧,我先去了。”
如今已经是晌午时分了,傅春江和马永贺两个人一人拿了一个大饼蹲在树下吃起来。
“怎么就没人和陆志才熟悉的。敢情人家发达了,那就是好友四方,如今人家下狱了,都成了不熟了。这人也太现实吧。”马永贺说完就咬了一口大饼。
今天吃的是咸菜饼,咸菜饼的味道还不错,马永贺就好这一口咸菜饼,就推荐给傅春江吃,傅春江觉得味道也不错,这两人就蹲在这里吃着。
“人都这样,都很现实的。只是这对你我不利啊,必须要个人来问问才是。”傅春江还在想办法,反正如今陆志才泄题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他们现在在找他的上线,而且陆志才泄题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一个人完成,肯定是有帮凶,那么帮凶是谁?目前就是要找出那人来。
“仲安,咱们那样问,应该无人承认和陆志才相熟,如今他已经下狱,人人避之而无不及。我觉得咱俩应该换一个方法。”马永贺吃的比傅春江快。
主要是傅春江这人吃饭实在是太文绉绉的了,不似他,大口大口的吞咽,以前在家的时候,他夫人也说过,说他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吃饭就跟打仗一样,太快了。
“大顺,那肯定的,不过就算是那样,咱们也不一定能够问出来的,我们前些天不是调查处陆志才平时和有些人走得近吧,不然我们这样,一不做二不休,你看如何……”
说着傅春江就小声的在马永贺的耳边说着小话,声音很小,马永贺一听,略微的沉思:“这,这样好吗?兵不厌诈?”
“只能这样,人和人之间很缺乏信任,只要我们这样,肯定能炸出来一个。”
“那好,仲安你看这样如何……”
马永贺和傅春江两个人就私下商议了一下。下午的时候,就开始直接穿上官府,在观自在书院寻了一个空闲的教室,一个个提审人,当然起初几个都说与陆志才不相熟。
“吕夫子,你还真的是两张口,你怎么就和陆夫子不说了,陆夫子昨日在大牢之中可都招供了,说是题是你给他,你瞧这是他亲自写的口供,莫要说我们蒙骗了你。”
说着傅春江就从袖口里面拿出一个画押过的口供,吕夫子一看就是陆志才的笔迹。他和陆志才两人共事多年,又岂能认不出来是谁的笔迹。
“这,这,这怎么可能?我与陆志才,从未,这题怎么会是我给的呢?”
吕夫子拿着供词一直在反反复复的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模仿了,会不会是他弄错了,可是从如今这个事情来瞧,不太可能的,这笔迹是万万做不得假的,还画押了。
“不是你给的,还能够是谁给的?今日本官来,就是要拿你回去,原本想着你可以自首。没想到事到如今了,你还这般嘴硬,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陆志才说他只是负责泄题,都是你逼的他,他也很无辜。他如今也算是检举有功,会从轻发落。”
吕夫子拿着供词的手一直都在发抖,“好一个陆志才,竟是这般害我,竟是如此。我根本就没有给他题目,我又没有一个当官的表哥,更与他表哥从不相识,我岂会泄题给他。是他表哥给他泄题的,不信你们去查,他表哥姓海,就是当今左都御史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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