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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玹华合衣躺在床上久久难入梦,一缕清凉月光从纱窗外洒了进来,少时,门忽然被谁撞了一下。
玹华警惕的睁开眼,起身瞟见门外有抹怪异的影子,紧拧眉心,心怀疑虑的一把扯下屏风上的外袍,扬衣披在肩上。
一步步轻轻迈近房门处,见那影子还靠在门上,玹华暗暗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
门猛地拉开,却是一抹白影扑撞了进来。
“阿婠!”玹华一眼便认出了她,手上匕首刀刃往后一藏,刀柄朝前,顺势将匕首重新插入了刀鞘。
匕首从腰间扯了下来,丢在一旁,玹华及时上前半步,接住了莫婠扑过来的纤瘦身躯……
“阿婠,阿婠你怎么了?”
莫婠撞进他怀中,浑浑噩噩的昂头看了他一眼,瞧清楚抱住自己的人是玹华了,这才安心的继续留在他怀里。
“我、和扶桑、唔,长灯,对,是长灯,现在叫长灯,我和她在一起,喝了好多好多酒……其实,也不算多,就一壶,一壶而已。然后我就成这样了,好晕,好难受,好热……阿玹,我以为长灯会将我送回自己房间的,谁晓得,她竟然不认路!把我送到这里来了,我、我方才也没看清门,就、就怎么推,也推不开,谁晓得是跑到你门口了……”
“傻瓜,你都伤成那个样子了,怎么能再喝酒呢!”大手往她背上摸了摸,力度很轻,他柔柔问道:“身上可还疼了,背后和前胸的伤口,可包扎住了?”
莫婠摇摇头,糊里糊涂的,整个人都扑进了玹华的温暖怀抱里,“阿玹,你别担心,我们神仙,是可以自行痊愈皮外伤的!林渊给我疗伤了,我的身体现在很好,很好……就是这个壳子,不大顶用了。可能撑不了多久,就要被换掉了……”
“神仙……”玹华搂着莫婠,竟是心弦一颤。
她果然是神仙,不是妖,不是魔,是神仙……
将怀中的小人儿打横抱起来:“我送你去房间休息,你这一身酒味,着实像是喝了不少酒。老实告诉我,到底喝了多少,是和谁一起喝的?为什么要喝酒,就算是已经痊愈了,可身为女子,还是应该少喝一些酒水,那东西,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我不要去房间休息。”莫婠神识不清的抱住玹华脖子,不同往常的窝在玹华怀中撒起了娇:“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抱着你,我想睡你的床!”
玹华陡然狠狠一震。
她、今夜怎么了,为何……突然与他这样亲近。
房中未曾燃灯,仅能依靠两缕稀薄的月色勉强看清她脸上的红润娇美,贪婪温情之色。
看起来,他的阿婠醉的不轻。
“你要,睡我的床?”好脾气的贴近莫婠一些,温热的吐息扑在了莫婠的耳根处,他故意温言细语诱着她:“阿婠与我,男女有别,你在我这里过夜,不合适。”
“有什么合不合适的,左右这整个重歆楼都是我的!”莫婠任性的将头往他怀中蹭了蹭,“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她竟然承认了他是她的,他甚是惊讶,甚至还有几分暗喜。
趁着她醉酒,玹华温声问道:“那,我是你的,你也需是我的,你可愿意给我做皇后?”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阿玹,我喜欢你,想和你成婚的那种喜欢。”
她说的每个字,都像雨点儿一般,滴滴砸进他的心田,令他激动欣喜。
“我也喜欢阿婠,一直都喜欢阿婠。”抑制住心底的澎湃心潮,他将莫婠抱回了大床前,俯身把莫婠放在软被上,伸手欲要给莫婠遮一层薄棉被,莫婠却睁开了水雾弥漫的一双美眸,可怜兮兮的鼓腮,两手抱住他的手,柳叶眉头压的很低,小脸上蓄满了委屈之情,眼角愈发湿润,似是立时便能给他挤出两颗珍珠来。
他借着入屋的朦胧月色,有幸头次看见莫婠对他展露出这个表情,不是胸有成竹的一楼之主,不是平静镇定,稳重自持的白姑娘,而是此时此刻,只属于他一人的撒娇小媳妇……
莫婠这样,他控制不住的抬起左手,用指腹摩挲了几下她的小脸蛋,疼爱有加,宠溺无比的浅声询问:“阿婠这是怎么了,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可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莫婠往他掌心里蹭,乖巧如斯的憋屈道:“阿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他忍俊不禁:“什么?我何时说过,不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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