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旁的男人暧昧不清?”莫婠一时半刻还真想象不到玹华会是个什么表情,但回想起昔日七娘只不过是当他面有心说了几句欲要撮合她与张如枫的话,他便气的打翻了醋坛子,她的阿玹这么爱吃醋,要是真被他撞见了此类情况,他一定会醋的脸都青了!
但……她的阿玹向来脾气好,且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譬如上一回他吃醋了,莫婠早时便根本不曾察觉到过,也许是那会子莫婠正同他闹别扭,无暇顾及他情绪变化的关系,总之那会子他吃醋了,最后还是他自个儿委委屈屈同莫婠说出来的。
按着这个情况,大抵……“他应该会,先不理我,然后等平静下来了,再审我!”
“他应该会,吃人吧?”莫皈咕咚咽了口口水。
莫婠咳了咳,赶忙为玹华挽回形象:“不不不,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他很温和的。他绝对不会立时就发作,他很讲理,他会寻我问清楚的!”
莫皈浑身开始竖汗毛了:“可,我怎么觉得,他现在的眼神,就是要吃了我呢?”
“……”
莫婠也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重歆楼的狗都睡着了,玹华竟然还能出来寻她……
枫树下的墨衣人今晚十分的高大威武,负手而立,目光灼灼。
隔花眺望来的眼,确然有种……要吃人的感觉。
目光与莫婠视线相撞,却有瞬间的飘忽,如同做贼心虚了,枫树下的墨衣人在被莫婠逮个正着后,转身便仓皇而逃了……
直觉告诉莫婠,若是此刻不追上去,接下来的几日里,她很有可能被打入冷宫!
“阿玹!”莫婠一拂袖,瞬间挪移至了玹华的眼前,挡住了玹华的去路,在玹华诧异的目光中,伸手捞住了玹华的胳膊,紧张问道:“阿玹,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寻我的?”
玹华的眸光渐渐从诧异变成了平静,反手握住莫婠的手腕,似委屈,又似嗔怪:“我若是再不来,我的皇后,就要被别人拐走了。”
莫婠一呛,心虚着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被别人拐走了?你啊,多虑了!”
玹华心里虽有不甘,但还是耐住了性子,温柔牵住莫婠,继续嗓音板正的问:“那他呢?”
“他……”莫婠回头瞧了眼傻愣在原地,还不跑的莫皈,略有几分踟蹰:“他不是你以为的那个身份,他是……”
“阿婠。”玹华突然打断莫婠,压根不给莫婠再挣扎挣扎的机会,郑重说出了心中想法:“我相信你,我也没觉得,你会与别人有个什么关系,我就是看不得你亲近别的男人,阿婠,你也许,应该给我一个过得去的解释。”
“过得去的解释?”莫婠咬唇尴尬。
莫皈见自家姐姐委实解释的艰难了,又想着那人原本也是神仙转世,稍稍不避讳些,也无妨,没办法,便只好亲自过去拜见,为他姐姐,洗一洗嫌疑。
“姐夫,小弟见过姐夫。”
莫皈亦是一缕烟出现在了玹华面前,莫婠身后。揖手朝玹华一拜,面含笑意。
这一拜,却也不吃亏。莫皈虽是莫婠的伴生之物,与莫婠年岁相差不过区区几万岁,按道理,是比司命还要年岁大些。
但莫皈天资不如莫婠,故也许修为比司命好些,但品阶,却是屈居司命下一阶,给他见礼,原是应当。
莫婠被莫皈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玹华亦是愕然,出乎意料的打量着仪表堂堂,墨衣金冠的莫皈:“你,唤我什么?”
莫皈一笑:“自是姐夫。姐夫,我是莫皈。”
“莫皈?”玹华下意识看了眼不知何时蹭到自己怀中的莫婠,呢喃着道:“莫婠,莫皈……你们是姐弟。”
莫皈忍俊不禁,莫婠郁闷点头:“是,亲姐弟!”
“一个爹一个娘的那种!”莫皈补充。
天为父,地为母,他们都是天地灵气滋养出来的灵物,又生在一块土地上,自然称得上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
玹华噎住,心里的局促感,强烈了几分。
他们竟然是亲姐弟,他万万没想到,阿婠亲近的人,会是她的亲弟弟。
而他竟然还……
真是丢人丢回家了。
咳了两声掩饰心中波动,玹华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歉意道:“原是阿婠的弟弟,恕我招待不周……我没想到你会深夜造访,既然来了,怎么不去屋中坐坐?”
莫皈好脾气的回答道:“今日是突然有急事,特意来请教阿姐的,来得着急,也不曾想到打招呼,是弟唐突了。进屋小坐就不必了,弟还要赶在天明之前离开,也就只有这一两个时辰,方能同姐姐、姐夫说些话了。”
莫皈这一口一个姐夫倒是将玹华给叫的害羞了,玹华红着脸揽过莫婠,低声寻话题问道:“你……是何事,走的这样着急?你与你姐姐好不容易见一次,何不久坐一会儿,多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