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傑盯着戴喜,沉聲道:“戴司城這句話就有意思了,須知我大魏之王乃是夏王,何謂夏王?便是華夏之王、諸夏之王也。宋國雖然是商朝後裔,但難道不是華夏之人乎?只要是華夏之人,我大魏夏王自然便管得!”
吳傑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完全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還有幾分天下第一強國使者的霸氣。
有什麼好臉紅的?在後世,美帝不也天天喊着要領導世界嗎,沒見美帝的哪個外交官臉紅過不是?
我比你強,我就要領導你嘛,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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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來來來,我們魏武卒可以上門好好跟你商量一下的,沒問題,不費事。
戴喜聽了吳傑這一番話,整張臉是又青又白,有心想要發作,但卻偏偏又發作不得,別提多麼憋屈了。
好在就是這個時候,一旁的昭奚恤再次開口了。
“吳行人的話果然是霸氣十足,不愧爲魏國使者,一言一行之中都充滿着魏國的大國風範啊。但是……”
吳傑看着昭奚恤,知道這老小子的但是後面肯定沒什麼好話。
果然昭奚恤接着道:“……但是這宋國可也是正兒八經的公爵之國,並非魏國的附庸國,魏王如此對宋國的內部事務指手畫腳,未免有些過分了一些。”
“過分?”吳傑哈哈一笑,對着面前的昭奚恤道:“我想請問一下令尹,當年你楚國先王讓人去問周天子九鼎輕重如何的時候,過分不過分呢?你楚國悍然北侵,一路滅掉漢陽地區十幾個和周天子同宗同源的姬姓諸侯國之時,過分不過分呢?你楚國飲馬黃河打算併吞天下的時候,又過分不過分呢?
既然你楚國能夠做出這樣的行爲,你又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誇誇其談,說什麼過分不過分呢?”
吳傑的話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直指昭奚恤和楚國過往的黑歷史。
開什麼玩笑,要知道周朝開國的時候可是足足有一千多個諸侯國,到了現在只剩下那麼十來二十個,你說大家爲了生存下來,誰沒點黑歷史?你要是想要在黑歷史這方面掰扯,那本少爺能和你嘴炮三天三夜不帶虛的。
昭奚恤被吳傑噎得微微一滯,然後才道:“吳行人,我們現在說的是宋國的事情,你又何必去講那些和這件事情無關的東西?”
吳傑哈哈笑道:“無關?怎麼可能無關呢?我想請問一下令尹,這宋侯闢的突然死亡,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人在暗中指使?這暗中指使的人幕後,是不是又有某些國家在背後悄悄的做着不光彩的推手?
又比如說,當聽說我這個魏國使者到來之後,怎麼有些人就突然巴巴的出現了,這是不是代表着某些國家心虛了,害怕了,擔心它的謀劃被我給識破和粉碎掉了,所以才這麼做的呢?”
吳傑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幾乎就是等於是在指着昭奚恤的臉龐罵人了,昭奚恤自然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冷下了臉,道:“吳傑,你雖然是魏國使者,但是我也是楚國的令尹!別人怕你魏國,我楚國可不怕!”
吳傑哈哈一笑,不無嘲諷的說道:“不錯不錯,我們當然都知道楚國是不怕魏國的,畢竟這天底下其他國家被我們大魏打過一次就知道害怕了,懂當縮頭烏龜了,只有楚國嘛才能夠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次次送人頭,下次還送人頭,放眼整個華夏,這樣的堅持也是獨一無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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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傑整個人已經完全說嗨了,用通俗一點的話來形容就是上頭了。
不就是對噴嗎,我怕你啊?少爺當年可是在網絡之上和各大噴子們大戰三百回合的存在,你昭奚恤就算再厲害,你見識過網絡噴子鍵盤俠們的厲害嗎?
在這方面不是我吳傑吹牛逼,你昭奚恤——不行!
昭奚恤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道:“吳傑,你可別忘了,你的母親也是出自楚國,出自我們昭氏!”
當初吳傑的大父吳起在楚國當令尹,作爲楚國三大家族之中的昭氏爲了拉攏吳起,就將門下的一名庶女嫁給了吳起最小的、當時尚未成婚的兒子吳通,這個庶女昭氏也就是吳傑的親生母親。
吳傑冷笑一聲,道:“我當然沒有忘記我的母親是出自昭氏,但我更沒有忘記的是,當年在楚悼王的葬禮上,就是昭氏的家主,你昭奚恤的父親親自帶着衆多貴族追殺我大父,將我大父亂箭射殺在楚王的屍體之上!怎麼,今天令尹就是想要提醒我這件事情,告訴我吳氏和昭氏之間究竟有多深的血海深仇嗎?”
兩人怒目相對,空氣之中閃着噼噼啪啪的火花。
一旁的戴喜見勢不妙,立刻出來打圓場道:“兩位息怒,息怒啊。無論是魏國也好楚國也罷,都是我們宋國的上國,還請兩位給我戴喜一個面子,不要把氣氛搞得如此緊張,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吳傑看了戴喜一眼,冷哼一聲,道:“看來戴司城有了楚國人的撐腰,是不會把我們大魏夏王的話放在心上了。罷了,既然如此,那麼吳某繼續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就此告辭了!”
吳傑昂然起身,拂袖而去。
看着吳傑離去的背影,昭奚恤重重的哼了一聲,在心中下了一個決斷。
“此子將來必成心腹大患,斷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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