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施轉身一指宮殿下,臉色慘然:“大王,吳傑要淹死我們了!”
“什麼?”魏罃大吃一驚,兩步衝到宮殿的欄杆旁邊,往下看去。
此刻,無數的水流呼嘯着在宮城之中蔓延,將經過的一切都全部吞噬。
大梁宮城之中已經完全亂了,到處都是慘叫和求救之聲。
先是靠近濟水邊的那些亭臺樓榭,然後再到遠一些的園林花圃,接着沿着長廊一路蔓延,馬上就要到魏罃所在這處宮殿的臺階之下了。
這一刻,魏罃身上亡魂大冒。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吳傑這些天完全沒有任何的攻城跡象了。
這個天殺的吳傑,他、他是要一個不留啊!
耳邊,惠施正在怒吼:“來人啊,快、快去找船,找船啊!”
魏罃腿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
這一刻,這位魏國大王,面如死灰。
吳傑站在高臺之上,遠眺大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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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因爲高大的城牆阻隔,吳傑什麼都看不到。
即便如此,吳傑也能夠聽得到城池之中的喧鬧聲在逐漸的變得響亮了起來。
吳傑沉默片刻,道:“全軍後撤十里,從城裡逃出來的,青壯士卒通通抓了,老弱婦孺就隨他去吧。”
田忌猶豫了一下,輕聲道:“逍遙侯,斬草要除根啊。況且,若是被那魏王趁機逃了……”
吳傑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絲笑容:“其實,那魏王要是真的跑了,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呢。”
然而,吳傑最終還是低估了大水的威力。
整個大梁城不但成爲了一片水鄉澤國,甚至就連大梁城之外數裡的地方,都被大水所淹沒。
野蠻的濟水最終衝出了一條新的河道,沿着新河道滔滔向東而去。
至少有十萬大梁城軍民逃出生天,而其他的人,則永遠留在了那座城池之中。
在這十萬人之中,又有超過八成的人成爲了齊軍的俘虜。
這其中,包括了魏國的新相邦惠施。
但卻並沒有發現魏罃的身影。
吳傑在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下令讓上百名投降的魏國大臣,開始對俘虜之中所有的適齡男性進行逐個辨認。
在整整兩天的辨認之後,喬裝打扮成一名普通儒生的魏罃被識破了。
魏罃被帶到了帥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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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魏罃看到吳傑的那一瞬間,這位魏國大王的臉色複雜無比。
吳傑倒是十分從容,哈哈一笑,揮手道:“大王,請坐吧。”
魏罃哼了一聲,回覆了幾分大王氣度,坐了下來,沉聲道:“吳傑,寡人乃是堂堂的魏國大王!你若是折辱寡人,可要想好後果!”
對於魏罃的話,吳傑深表認同:“大王所言有理。”
有人可能就要問了,魏罃都落在吳傑手裡了,怎麼還這麼拽呢,他就不怕吳傑一刀把他剁了?
其實,吳傑還真不能這麼做。
因爲,魏罃是大王,誅殺他國大王這種名聲,是非常非常臭的,臭得好像茅坑裡面的石頭一樣,而且這種惡臭還會伴隨着史官們的筆,一直源遠流長,被後世所知。
所以,吳傑當然不會這麼做。
不過,那並不代表着,吳傑就拿魏罃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開什麼玩笑,堂堂的勝利者逍遙侯,難道還整治不了你區區一個階下囚魏罃?
吳傑等這一天,那可是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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