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江湖人称‘君子剑’,就是这般教育徒弟的吗?!”
风鸣皋话说到这个地步,余沧海倘若还不现身,那就等同于承认了风鸣皋的说话。
更不必说,自己连带着两个弟子都已经暴露,继续躲躲藏藏也实在不是这位松风观主的本性。
冷哼一声,余沧海身形一晃,从黑暗处奔出。
一掠冲天,便似魅影一般跃在墙头之上,与风鸣皋遥遥对峙。
他自负武功身份,自然不会乔装,大喇喇着一身青色道袍,更无黑巾蒙面。
风鸣皋凝目望去。
果如江湖传言般,余沧海是个身量十分矮小的道人,脸孔十分瘦削。
看模样比林震南略大一些,约莫五十来岁年纪,但身材便如孩童一般,最多不过七八十斤重。
多少有些可笑。
然而余沧海提剑立在那里,却犹如渊停岳峙般,自有一派大宗师的气度,显然内功修为颇为不弱。
至于紧随他一道跃上的方人智、贾人达,武艺平庸。
比林平之也强不了多少,风鸣皋只是扫上一眼就不再关注。
“年前,你派大师兄令狐冲在汉中无故打伤了我门下人英、人雄两个弟子。
岳老儿派出劳德诺上门赔礼致歉。
贫道本着青城、华山历代交好的情谊,这才没有追究。”
见风鸣皋方才借着传音展露内力,余沧海不甘被个后辈弟子看轻。
同样有样学样,一大段话以丹田气发出,语速却不紧不慢。
“现下,你更是重伤了我人彦孩儿。
面对前辈,又如此无礼。
难道,这就是华山门风么?!”
行踪既已暴露,暗害人眼见是不成了。
但如果就这样灰溜溜退去,也太过狼狈,余沧海心高气傲,无法忍受。
索性化暗为明,上来先给风鸣皋扣上个不敬前辈、残害江湖同道的名头再说。
更借着令狐冲的事情,和整个华山门风联系起来。
作为对风鸣皋方才讽刺青城派的回礼。
风鸣皋扑哧一笑。
余沧海单提令狐冲其实还说得过去。
毕竟当时侯人英、洪人雄两个并未做什么事,纯粹就是令狐冲喝了酒后,冲昏了脑子,非要拿他们外号寻隙生非。
但是再拿于人豪、余人彦两个类比过来,那就完全是强词夺理,试图狡辩了。
这两个夤夜入人家,非奸做贼拿。
进了官府,画押认罪,白纸黑字朱批,便如铁铸的事实一般,无法更改。
其实,最主要的。
余沧海身为江湖成名数十年的前辈,却和风鸣皋在这掰扯这些。
本身就是心虚的表现。
更何况他现在偷偷摸摸潜入福威镖局,行径更是完全说不过去。
真要讨要说法,大可以光天化日之下,以青城派掌门的身份前来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