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同学洗干净了双手,满意地看着院里的黑板和竹竿,竹竿被剖开了四五根,算起来至少能做几十根粉笔呢。
“少爷,这竹竿里的东西,到底叫啥?”
“有什么作用?能吃吗?”
“红色的能化妆吗?”
大家蹲在地上观瞻着熟石膏迅速地凝固变硬,觉得惊奇万分,一边忙不迭地抛出许多疑问。
年轻人神秘地笑笑:“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了哎,哥忙到现在,要去进餐了。今天太阳挺好,晒两个小时应该能晒干。等吃完饭,大家睡一觉再过来看结果啊,散了散了!”
四个小丫头自告奋勇地说:“少爷你尽管去吃饭,我们来保护好黑板和竹竿!”
“嗨,只要别让熊孩子过来乱踩竹竿就行了。你们可以轮班呢。”林杰朝前厅走去。
阖府上下的奴才们怀着满腹疑问,去伺候主子或者去干饭去了。
林杰本想默不作声地吃完饭就赶紧回去看下战果,几个弟弟却不肯放过他,就跟叽叽喳喳的小鸟儿一般,不停地抛出迷之问题:
林永庆不顾老爹“食不言”的训诫,瞪大了眼珠子,一边扒着饭粒子一边愣愣地问他:“大哥,那黑板可以干嘛?黑不溜秋的,啥用也没有啊!”
林杰瞪了二弟一眼,正要说什么,女眷一桌的管家婆猛然站起身,冲着林守勤诉苦道:“大少爷弄了块板,涂了好些生漆,老奴不慎碰上了,现在两只手全肿起来了,又痛又痒……”
林老爷怒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吃过饭再说吗?都闭嘴!”他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粉蒸肉,丢进口中。
年轻人第一次觉得,老爹这种一板一眼的性格,也会避免很多麻烦。
另外两个小子看看老头子严肃的老脸,都没敢继续纠缠大哥了。不过他们有些奇怪,亲娘咋没出现在饭桌上呢?
不过自小就是奶妈带大的娃儿们,没看到胡世香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既然老头子不许说话,那就专心吃饭捞肉好了。
10岁的林福江站起身,端起面前的一碗油汪汪的红烧肉,尽数倒进了自己的饭碗里……
林杰不动声色地斜了三弟一眼,知道这货要倒霉了。果然,林守勤举起了巴掌,冲着他的右手狠狠地打了过去。
林老爷用力过猛,连林福江的饭碗都打翻在地,顿时一片狼藉。
“呜呜呜……爹……我的红烧肉……我还没来得及吃饭呢!”林福江咧开小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守勤气得脸都白了,指着三少爷骂道:“孔融让梨知道吗?这碗肉你就想一个人独吞?!看你和宽儿岁数小,才放到你俩面前,没想到跟条饿狗似的,就想全搡到自己肚子里!”
他看看厅外被链子锁住的大黄狗,吩咐道:“来人,让大黄过来吃!”
林福江一看到嘴的肥肉就要被狗叼走,勇猛地趴到桌底,伸长嘴巴正要吃肉片,却被他爹一脚给踹到了旁边,顿时放开嗓子,如丧考妣地嚎啕大哭起来。
林杰三口两口将米饭吃完,趁乱说了一声:“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便施施然走出了厅外。
林福江这才想起了亲娘,要是娘在场的话,爹肯定不会这么下死手地踢他,便一边哭一边叫:“娘!娘!爹打我,你快来给我做主!”
不提胡世香还好些,林老爷飞起一脚,将这娃踢得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怒喝道:“你跟你娘一个德行!快滚回自己房中好好反省!”
大黄狗眼中只有那碗被打翻的米饭和香喷喷的红烧肉,就如风卷残云一般,没多久就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林杰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几个小丫头正满脸阳光灿烂地等着他呢。大黑板似乎已经干得很彻底,不过少年还是不敢直接用手触摸,找了一片树叶,用力地按了上去,那树叶丝毫没有染上生漆。
“少爷少爷,这竹竿里的东西好像也干透了。现在要做什么呢?”小姑娘们不明所以地指着地上被灌满石膏的竹竿。
年轻人拿起一根,又找到竹片轻轻撬动了起来,于是一个长长的异形粉笔便横空出世了!因为这粉笔是半个圆柱形,所以跟常规的不太一样。
他心情有些激动地捏着这根白色的粉笔,轻轻地在黑板上写上了“林杰”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