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陈韬毫无半点睡意。一旁的浩子睡的正香,呼噜打的震天响,哈喇子都顺着嘴角滑到了脖子里。
陈韬呆呆的看着黑漆漆的房顶,黑暗中像是有火云在翻滚,时而卷上屋顶,时而扑向自己的面门。
外面雨声滴滴答答的响着,陈韬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自己过去的种种。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读了一个二本大学,学了一个马马虎虎的冷门历史类专业,毕业之后仗着学到的一点知识在龙叔的铺子里打下手。
他只知道,爷爷一辈子为家里打拼下了偌大的古玩生意场,甚至整个古城的生意都是他姓陈的一家独大。
从他记事起,家里的伙计换了一茬又一茬,总有那么几个生面孔出现在这陈家老宅,可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再也不见了。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间闯进了陈家祠堂,在放灵牌的贡桌底下发现了一条密道。
那密道又黑又深,当时的陈韬根本不敢下去,只能是探着小脑袋,不住的往里面张望着。
这一看,直接把当时的自己给吓尿了裤子!
黑暗中,他只看到那幽幽的地道深处,一双双发着光的眼睛正盯着他!
从那天之后,陈韬像是失忆了一般,只模糊记得自己生了一场重病,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瞎了。
整整三年,他都看不到任何东西。
自己眼睛后来怎么好的,陈韬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那几年的时光就像是莫名其妙的跳过去了一般,就连他到底有没有瞎过,陈韬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对了,铜人!”
陈韬想起了那个铜人。
陈韬摸索着爬了起来,借着手机光线看看睡得死猪一样的李浩,蹑手蹑脚的爬下了床,倒了杯水坐到了卧室外的一方木桌前,从抽屉里摸出来一个铜制的放大镜,上面还雕刻着精致的花纹。
“看来浩子这小子私藏了不少好东西啊,一个放大镜都这么花哨。”
“反正也睡不着,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猫腻!”
借着放大镜,陈韬仔细研究起了手上的铜人。
灯光下的铜人并没有什么异样,在台灯的照射下,泛着青铜独有的金属光泽。
“这几天在兜里揣着,蹭的还挺亮。”
反复琢磨了老半天,这个铜人除了奇长的四肢和那个简化成一个圆圈的脑袋,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陈韬觉得有点失望,撑着下巴歪着脑袋,一只手的大拇指摩挲着树人上半身的树皮状盔甲,这些细微的凸起,摸上去还挺舒服。
“恩?这些凸起!”
刹那间,仿佛抓住了什么似的,陈韬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兴致满满地坐了起来,拿起放大镜仔细地看着铜人身上的那些小凸起。
借助放大镜,可以看到,树人的身上的凸起表面并不是纯粹的平滑,上面有很多细小的黑点,还有一点点的铜锈,坑坑洼洼的。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陈韬有点失望,喝了一口水,一只手不停的敲击着桌面,寂静的夜里,发出一阵咚咚咚的敲击声响。
也不知道自己脑抽还是怎么的,陈韬无意识的,拿起桌子上的铜人丢进了那个透明的玻璃水杯,然后又把放大镜当杯盖子一样扣在了杯口上,手上无意识的拿着小手电照着杯中的铜人。
“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陈韬小声嘀咕着,手上却是把杯子挪到了桌子边上,露出一半的杯底,拿小手电筒从杯子底部向上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