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古怪的料子,哪怕只有这一小块,依旧让人神志恍惚。”李老有些心悸道:“霍远山究竟把我们带到了什么鬼地方!”
“我不知道霍远山究竟想要去什么地方,要是我猜的没错,这个裂缝是去往那个地方的必经之路。”
爷爷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在破坏着那尊石像的身体。
“这东西不是一般的石头,能困人心智。有人将之藏在这里,是算准了但凡有人打那地方的注意,必定会从这里经过。先前我就一直在怀疑,现在看来,这东西的影响范围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咔嚓......咔嚓!
直到石像被砸个粉碎,那种若有若无的影响才有所消散。
回到刚才的地方,眼前的一切还是让李老心头一跳。
先前的纳粹尸体身上满是弹孔,几乎都要被打烂了,就连四周的石壁都被打的满目疮痍。
血泊中倒着几个霍远山和红老九的手下,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李老无法想象,在之前的那段时间里,他们究竟是怎么在这里兜圈子的。
地上的人昏昏沉沉的爬了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事后李老也曾怀疑过,那时候经历的一切究竟是真还是假。整个过程都诡异的让人无法捉摸。 当时,他们不止一次的路过那个裂缝,却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了洞口,始终不愿意进来。
李老说,这也许是一种本能。
在面对未知危险的时候,人的潜意识里都会极可能的远离。
深陷其中的他们,所思所想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唯独剩下的,也就只有求生的生物本能了。
想来,那些纳粹德军的死和这尊石像有着莫大的关系,幸亏爷爷发现的及时,这才让众人免遭一难。
似乎那座石像有着让人无法摆脱的魔力,人一旦进入这片雪域,就会被其影响,只知道没命的往前走,最终活活困死在这里。
即使他回到裂缝也无济于事,越是接近那座石像,所受的干扰也就越重,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或许当初那个德国人同样发现了裂缝的古怪,却没能摆脱石像的干扰,最终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了。
对于李老来说,爷爷身上有着太多他看不懂的秘密,能在那种痛苦中保持清醒,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这地方实在是邪性,赶紧走,免得多生事端!”
经历了石缝中的凶险,谁也不想再多待一秒。
出了裂缝,外面天已经大亮,风暴早已停止,外面的场景已经变得不同。
李老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的一座山体轮廓。
那座山他曾经见到过,就在那个德国人笔记本的最后一页。
李老虽看不懂德文,可从那一页开始,后面的笔迹开始变得杂乱潦草,当初笔记本的主人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才让他变得如此的激动和不安。
果然,霍远山接下来的路线验证了李老的猜想。
没有了石像的干扰,他们仅用了半天时间就到达了那座山顶之上。
一个硕大无比的冰坑毫无防备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坑呈圆形,直径有八九米,弧线完美的让人不可思议,根本无法相信这东西是天然形成的。
坑底倾斜向下,深不见底,越往下看,越是深邃,深的让人不由自主的畏惧。
陈泽往底下扔了块碎石。
碎石飞速滑下,很快就不见了踪迹,许久都不见有落地之声。
“这坑起码有上千米深,已经到地底下了。”
短暂的休息之后,霍远山指挥着剩下的这些人在洞口打钉子,安装绳索准备爬下去。
这里,才是他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死了那么多人,一切才刚刚开始。
李老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巨坑,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地方了。
在遇到周曜亭之前,李老是一个混在人群里的木匠。
可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木匠,会是行当里名声赫赫的机关匠后人。
世人只知道他们传承于匠神鲁班,却从未有人知道,他们这上千年来在寻找什么。
上一次见到这玩意,是他师父遗物里的一片青铜板上。
那铜板古朴厚重,却并不完整。在其周边是不规则的断痕,很明显是从一件什么东西上硬砸下来的。
板上有雕刻,正是这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李老师父走的很意外,没有来得及告诉李老一切,而那片青铜板也成了他的一个心结。
南来北往,多少支锅夹喇嘛的都知道。
只要搭着一个机关匠,再凶险的坑也敢走一遭。
鲁班作为匠人的开山鼻祖,后世懂活计的手艺人千千万万,可真真得鲁班真传的只有一脉。
这一脉深藏于市,鲜有人知。
李老很少提及自己的传承,可在陈韬看来,李老的一生足以续写一部传奇。
一番准备后,众人先后爬下了冰坑
“跟紧我。”爷爷叮嘱了李老和陈泽一声,最先爬了下去。
冰壁很滑,深不见底。
众人全靠手中的绳索稳定身体。一旦绳子有什么意外,他们绝对九死无生。
坑外渐渐起了风,人在底下,风声到了耳朵里变的扭曲而诡异。
时而惊涛骇浪,如同战车轰鸣,又忽然归于沉寂,淅淅索索犹如远古的低语。
阳光斜射在冰壁上,穿透了厚厚的冰层,看不清下面的东西。
众人一路往下,随着深度的增加,每一步都变的异常小心。
头顶看上去,只剩下了一个脸盆大的圆口,周围光线变得昏暗。
“绳子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