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乃人皆不可略之物,故有之欲见时之面目,及欲见时之物也!——华夏鼎世
可能是祖乙的孩子们都太过优秀吧,所以祖乙在离世之前,还是没有想好这君王之位到底该给谁。
“那个叫万年的,还是不肯来吗?”祖乙对着身边的一个人说道。
祖乙身边的人叫阿衡,是一个算是巫师之外的智者,帮助祖乙离开邢地,迁都于庇的,就是祖乙。而当时刚迁都完,邢地就发生了洪水,这让包括巫贤在内的人,都钦佩不已。
但巫贤毕竟是大巫师,看人有自己的一套,在总是感觉阿衡这人可能人品有问题的时候,并没有重用阿衡。
“君王,一介平民而已,充其量就是有些能耐,还不足以撼动什么。”阿衡说的平民万年,其实就是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樵夫。
但这樵夫是个很有名的人,据说在砍完柴的时候,总愿意坐在树下休息,望着树影出神。
就这么望来望去,望来望去,最后发现了一个规律!
因为基本每日的树影移动,都是伴随着天空中的太阳而变,一年除了个别天之外,基本都是一样。这就给了万年一个启示,是不是可以利用日影的长短,来计算时间。
于是万年回到家后几日不出门,就在邻居误以为万年是不是出了意外打算去看看的时候,万年抱着一个自己制造的仪器出来了,并撑这个仪器为日晷。
不管是夏世还是商世,百姓都是勤劳的。因为必须勤劳,每日每夜的不停劳作,才能让自己活着。
万年的日晷仪造出来后,很多周边的邻居都是嗤之以鼻的,觉得万年这是在自寻死路,因为这日晷就算是金子做的,也不能拿来当饭吃。
开始的时候,有些关系不错的邻居还来劝告,并且带着食物给万年。但时间一久后,周边的邻居们都撑不住了,毕竟大家都是辛苦的百姓,食物也就那么点,你光吃人家的东西又不干活,谁都受不了。
所以渐渐地,万年没了朋友,也没有人再帮忙了。
万年没办法,只能搬到了山里,一边借着大自然给予的馈赠活着,一边直接和大自然彻底的接触,并以此来试验自己的研究成果。
在某一天的时候,万年在山中的泉边喝着水,看见头顶的山崖上,不停地往下滴水。滴答滴答的声音让万年感觉心旷神怡的,头脑非常的清晰。
突然,万年的心里来了一个想法——这水滴的频率,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时间的定数?
于是万年破天荒的从山里回到了家里,吓得周边的邻居差点以为这是山中的野人出来,还差点报了官。
万年没有理会周边的邻居,因为心中的那个计划是可以跟自己的名字一样,传承万年的。
万年回到家中后,直接动手做了个五层的漏壶,利用漏水的方式,来计算时间。这样自己的日晷就等于在阴雨天,也能正常的掌握时间,根本就不会再发生一到不是晴天的时候,就不准的事情。
在经历了好几年的试验,偷便了周边邻居家里食物的万年,最后抱着自己的研究成果,踏上了前往都城的路......
“这个东西有那么准吗?”祖乙这时候虽然身体出现了问题,但相对来说还是可以的。并且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长时间在外走动,动脑的时间也就长了起来。
“准,老夫在家中尝试了若干年,年年都是那么准。”万年自称老夫,是因为自己现在的长相,就是个老头子。
祖乙身边的阿衡听后训斥道:“咱君王面前,除了臣就是民,你自称老夫,是什么意思?”
阿衡在见到万年的第一眼,就觉得万年这人仿佛是自己的威胁。而万年见到阿衡的第一眼,也是不太喜欢:“君王都没说什么,您到底话多,不知道,还以为您是君王呢。”
巫贤经过长时间和阿衡接触,也看出来了阿衡的人品有些问题,所以在万年说出这话后,破天荒的笑了出来。
阿衡拿巫贤没办法,但拿万年还是有办法的:“放肆,在君王面前竟然说我是君王,你...你该死。”
祖乙没有理会阿衡和万年之间的斗嘴,因为心已经被这个叫日晷的东西给迷住了:“大巫师,您怎么看?”
毕竟是商世中兴的君王,祖乙绝不是个昏君。像阿衡这样的人,虽然有能力能够在君王身边占有一席之地,可对于祖乙来说,终究只是个人品有所欠缺的能人而已。和巫贤这样可以全身心信任的存在,那是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的。
“君王,这东西很新奇,但需要长时间的观察还能搞明白。”巫贤说完后,又看了眼阿衡:“但这东西就算不准,也就是耽搁点咱们的时间而已,不会造成别的损失。反正您闲着也是闲着,就试试看吧。”
巫贤的话等于认可了万年的日冕,万年也不是个傻子,瞬间的跪了下来:“君王在上,请收臣一拜。”
祖乙笑了出来:“我还没同意你跟我,你竟然自称臣了?”
阿衡能从君王祖乙的语气中听得出来,祖乙并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而当阿衡听到君王祖乙竟然留下了万年,并且还要给万年在天坛造日晷台,漏壶亭的时候,心里开始害怕了:“君王,一介平民而已,能有多大的能耐?而且臣还听说了,他在家乡偷鸡摸狗的不学无术,您不能不防啊。”
祖乙只是点了点头后,就不再理会阿衡了。阿衡很明白再这么下去,肯定就会让君王对自己起疑心,所以阿衡的目光,开始死死的盯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