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晚,在那个男人爱恋的眼神中,云栾悄悄的将藏在袖子里的水果刀拿出来,在男人俯身要亲他的嘴唇时,他毫不犹豫地偏开头,
闭上眼睛,用力的将水果刀捅进他的身体,果断而决绝。
刀没有插入多深,就被男人握着他的手拔了出来,出乎意料,男人没有生气:“她是一个温柔的人,不会有这样的举动,以后不要这么做了,知道吗?”
说完,男人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行将他的头扭过来,想继续刚才的行为。
恶心。
好恶心。
太恶心了!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抬腿,朝着男人的伤口狠狠一踹,然后一把推开男人,飞快的跳下床。
他扯掉头上的假发,扔在地上,然后疯狂的撕拉裙子,同时用男孩子的声音粗粗的大声说:
“我不是妈妈!妈妈早就死了!她死了!死了!她就该死!还有你,你这个恶心的人,你也该死!”
他的眼眶很红,却没有一滴眼泪,眼中充斥着愤怒与厌恶。
捂着伤口趴在床上的男人,听到他的话,猛然抬头,那样凶狠地像是要吃了他的目光,让他的心跳了一下,但他没有退步,一字一顿地说:
“我以后不会再穿裙子!”
男人的嘴边浮现出一丝瘆人的笑,他放下捂住伤口的手,低头看了一下手上的血,笑意更深,慢斯条理地拿下金丝眼镜,下床,优雅的将眼镜放在床头柜。
在男人经过他时,他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男人放完眼镜后,脸上微笑的弧度没有一丝变化,回头一巴掌就甩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下来,他肿了半张脸,口腔被牙齿划破,嘴里满是铁锈味,脑子还“嗡嗡”地叫,整个人摇摇晃晃地站不稳。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下一巴掌又呼过来了。
这次,他吐血了,血里还有碎了的牙齿。
脸已经肿的睁眼睛都疼了。
脑子“嗡嗡嗡”叫个不停,天旋地转。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被关在了一个黑漆漆的连灯都没有的屋子里了。
屋子里只有一扇很高很小的窗户,墙上挂了一个旧式钟表,角落里是一张很硬的床。
最后就是一扇紧闭的门。
第一天醒来的时候,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期盼着那扇门可以打开。
后来,他希望那扇门永远不要打开,他愿意一辈子待着这个黑漆漆的小屋子里。
那扇门是通往地狱的门,只要打开,他就会被抓去打奇奇怪怪的药剂。
每次打完,他都会疼好久,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他分不清,疼痛是从骨髓里扩散出来的,还是从皮肤渗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