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储之策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他踏入门槛，剑尖直指轩辕怀。
“我替人来收债。”
轩辕怀眯起眼眸，不怒自威：
“大——”胆！
储之策墨色的眼眸冰冷无波，神情淡漠，他扯了一下嘴角，忽如鬼魅般靠近轩辕怀，手中利剑深深的刺入他的胸膛。
向来温朗清肃的人竟也能杀人不眨眼。
她倒吸一口凉气，双腿瘫软坐在床榻上，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血珠黏黏糊糊的从剑尖滴落，他嫌恶地松开剑柄，冷眼看着轩辕怀咽下最后一口气，转身欲走被她叫住：
“益清，你...”
外面火光冲天，不时传来兵器交接的声响，他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回头不带感情的说：
“我反了。”
“什么？！”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叫她头皮发麻：
“你疯了？”
他似乎觉得她惊讶的样子很有趣，眼含笑意的问她：
“你是要当太后，还是继续做你的太傅千金？”
她不解：
“太后？”
难道不应该是皇后吗？
桌上的凤烛劈哩叭啦的燃烧着，灼灼的火光印在他水墨般高雅的眉眼上，诡谲艳丽，而他淡淡的腔调让她的心凉到了底：
“我不当皇帝。轩辕怀已死，我会扶持他的儿子上位。”
她终于懂他的言外之意了。
哪怕他亲手杀了轩辕怀，天下尽在掌握，他也不打算娶她。
她与他幼时相识至今十几载，知晓他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改变。
他是真的放弃她了。
真是一个薄情凉性之人。
她问他：
“之前的那些全是假的吗？”
他皱眉，像是在思考措辞，片刻后，他说：
“我想知道什么叫做情爱。”
原来她不过是他体会人生的棋子。
“储之策，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皇位，那你为何而反？”
“借交报仇。”
他朝她走来，不咸不淡地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仰视着他，看着他仿若天神一般主宰她后半生的命运，觉得自己又好笑又悲哀。
她早就被冠上轩辕怀之名，哪怕没有夫妻之实，也已经是轩辕家的人了，如何又能做回太傅嫡女。
日后，谁人敢娶她？
“储之策，我要当太后。”
既然已无后路，那她便往前进，她要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他颔首：
“好。”
她冷笑，决意与他划分的清清楚楚：
“今日起，你我情断，互不相欠。”
君若无意，妾亦不扰。
他想必是意外她的好打发，愣了一下才点头说好。
无兵权无家族势力，不知道储之策是如何做到的，但他的的确确谋反成功了，稀奇地是无一人说他谋逆。
他有这样大的能耐，过去十几年却都平平无奇，看来是在收敛锋芒韬光养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