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柒离去后,燕出昀换了一只细毛笔沾上朱砂勾勒画中人的眼眸:
“他是摄政王的人?”
阮柠懒洋洋的半椅在贵妃塌上,眯着眼继续看他作画:
“嗯。”
朱砂在画中人的眼角晕染出艳丽的色彩,他没有抬眸去看她,只是疑惑地问:
“娘娘为何要在自己身边放上王爷的眼线?”
“这样他才会大意,不是吗?”
她说的轻巧,他直觉她还有其他更重要地目的。
殿中烛火晃悠了几下,阮柠没有唤人,亲自走到窗边关上窗户。
“京都越来越冷了,听闻江南到了冬季也很是暖和,明日便启程吧。”
燕出昀没有立即应答,待到最后一笔画完,放下笔,他才道:
“娘娘要带上臣侍吗?”
“嗯。”
他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提醒她:
“娘娘不怕我在路上设计逃脱?”
虽说她一开始用“金屋藏娇”吓唬过他,但她没有真的限制过他的行动,甚至还给了他在宫中随意走动的特权。
如今连出宫都要带上他,真的那么放心他?
她没有被他的话带着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问:
“你想留在宫里?”
那一眼像是看入了他心底,修长的手指不自觉轻缩了下,他语气如常:
“娘娘在哪,臣侍便在哪。”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轻嗤出声,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
“你不会逃。”
她的语气太笃定了,笃定到他怀疑她知道些什么。
阮柠没有给他多问的机会,径直走到他身边,拿起他的画观摩欣赏:
“哀家瞧瞧你将”哀家画成什么样了。
话说到一半,她顿住了,表情甚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