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出昀罚站时,比她小不到十岁的小皇帝头一次踏入她的长生殿请安。
稚嫩的面庞不似在朝堂上那般绷着,他戚戚然地走向阮柠,语气哀伤:
“听闻母后要下江南,儿子特来辞行。”
这小皇帝戏还挺多。
阮柠的手被一只热乎乎肉嘟嘟的手握住,她皱了一下眉,借着扶银簪的动作抽出手,柔柔一笑道:
“皇帝有心了。”
小皇帝摸不准她的态度是喜爱还是厌恶,踟蹰片刻,糯糯的应了一声,便乖乖坐到一旁等着,眼角余光瞧见连他进门都一直站着没有行礼的燕出昀,不悦道:
“你是何人,方才旁人行礼时为何站着不动?”
不止是方才,燕出昀现在也是站的笔直,他瞥了一眼看好戏的阮柠,淡淡道: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道臣侍站着风姿如竹,瞧着舒坦,未得娘娘命令,臣侍不敢跪。”
小皇帝:……
阮柠:……
这话颇有挑拨的味道,任谁听去都不免多想。
果真是睚眦必报。
阮柠心中愤愤,恨不得给他一拳。
小皇帝的脸色僵硬了一瞬又很快恢复,主动揭过这个话茬:
“原是如此。你就是母后的爱侍燕出昀?”
小皇帝的语气颇为微妙,燕出昀却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轻辱,大大方方道:
“正是臣侍。”
阮柠算是发现燕出昀是个能惹事的,她急忙打断两人:
“皇帝,前几日西北一带生了瘟疫,摄政王可有对策?”
小皇帝眼睛一亮,也不再揪着燕出昀不放:
“皇叔早派了右相去往西北,只是找不着瘟疫的源头,收效甚微。”
“那皇帝有何想法?”
小皇帝迟疑片刻,把皮球又踢给了阮柠:
“朕...母后呢,母后以为该如何?”
她皮笑肉不笑,四两拨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