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不禁有些惊讶,还真就是一挖一个准了呗?鱼谦脑海中甚至冒出了干脆把整个殡仪馆的下面都掘地三尺的想法。
任源伸手拎起伍德清,和鱼谦翻身出了深坑,要土狼队员快点把伍德清带走安顿好。凑到了一号焚尸炉的面前。
这回土狼大队的队员有了经验,不急着切割炉子本体,靠刚刚处理二号炉时在地上钉下的钢制滑轮组,连上室外的的军车直接把炉子给拖了开来,暴露出炉下巨大的空洞。
和二号焚尸炉的水泥坑不同,一号炉下已经不是坑的问题了,而是一道犹如伤疤般裂开的地洞。看上去极深极暗,尽处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也不知究竟通到了哪里。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沿着巨大裂隙看下去,两侧的岩壁上生满了说不上是动物还是植物的,散发着腥臭和暗淡绿光的触手状物体,随着深处吹拂而上的凉风缓缓晃动。
“这是什么东西?”鱼谦皱眉问道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玩意,不过可以确定,就是这些东西,让从炉子里翻倒下去的尸体不至于直接摔个七零八落。”任源微微向下一探身,近处的触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竭力的向上伸直,想要碰触他。
“现在怎么办?”土狼小队的指挥员问向二人“要把殡仪馆封锁起来嘛?”
“暂时不行,如果全封起来没法向民众交代。”鱼谦想了想说道“一般来说,这样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我们就不要操心了。”任源讨过一副通讯和摄像装备穿戴好“让梓文上报部里,由张昌旭他们解决吧,我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重新绑缚好放在担架上的伍德清突然放声狂笑,大声吼道
“你们完了,你们完了!这里的人都要死,审判即将降临,没有人能逃过光明神的惩罚,神注视着我!荣耀归于吾主!”
土狼小队的指挥员皱起眉头“让他把嘴闭上。”
话音未落,伍德清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继而就像一条遇险的河豚鱼般迅速鼓胀起来,几个呼吸间就膨胀成一只巨大的气球。鼓起的肌肤泛着透明般的淡紫色,涨碎了身上的衣物,拷在手脚上的刑具被裹进了肉中。土狼小队的指挥员见事不妙,忙低喝一声“散开!”指挥众人远离异变的伍德清寻找掩体就地躲避。
此刻伍德清已经膨胀到原本七八倍大小,轻轻一挣就摆脱了身上的束缚。整个人就像一只放大了无数倍的蚕宝宝,浑身圆滚滚涨呼呼的。上一刻还显得削瘦猥琐的脸,现在平铺在涨成卡车轮胎大小的脑袋上,看上去恐怖中透着几分滑稽。
涨成一个大蝉蛹的伍德清还未停止膨胀,粗短的四肢已经触不到地面了,不断伸缩着肚皮在地上蠕动,看似笨拙速度却快的出奇。犹如一台庞大的压路机向任源鱼谦二人冲了过来,他的嘴已经不能称为嘴了,更类似昆虫的口器。沿中缝裂成四瓣向周围张开,翻出的口器上布满密集的利齿,喷吐着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毒雾。
“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还有心甘情愿献祭自己的信徒啊。”任源淡定的看着向自己扑来的伍德清,推开鱼谦信步向前走去,顺手从放在地上的帆布工具包中抽出了和泉守兼定。
任源右手拔出长刀将刀鞘弃置于地,摆的却不是日本剑道的架势,而是挽了一个剑花横置于身前,无数细密的红色鳞片浮出体表,边向前走边低声念道
“圣人受命,不值长生之道,但自欲除残去贼,夷险平暴,制礼作乐,著法垂…”
眨眼之间伍德清已经冲到任源身前,丝毫没有给大摆造型的任源面子,大张口器连人带刀兜头一吞,直接将后者吃进了肚子里。在场众人本不担心任源的安危,见他出手了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殃及池鱼。却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被吃了,顿时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伍德清一口吞下了任源之后,又扭动涨的几乎看不到的脖子寻找鱼谦的身影,一双豆眼散发着邪恶狠毒的光芒。
然而还没等他找到鱼谦,一道纤细的裂口在他的背部迅速扩大,继而大量墨绿色的汁水冲天而起直喷上焚化室的天花板。浑身沾满绿色血液的任源从他后背破洞而出,挥起手中长刀在伍德清背部又快逾闪电的连斩三刀,彻底废掉了他的脊椎。
不断在伍德清体内升腾的压力,将巨量的体液顺着后背的伤口喷挤而出,刚才还大如卡车的身躯快速萎缩下来。身上的肌肉和皮肤适应不了这么剧烈的膨胀和收缩,就像一滩破烂的布条长长的拖在骨架上,耸拉到地。
恢复到了常人大小,伍德清的四肢终于能触碰到地面了,虽然脊骨被断但他依然挥动着双手向前奋力爬向,试图钻进那条诡异的地缝。
任源翻转手腕一刀自伍德清肩胛骨扎进去,将后者牢牢的钉在了地上,踏住他的额头淡笑着说道“喂喂,你这是急着去哪呢?我在这里呢。”
伍德清的嗓子早被酸液腐蚀殆尽了,裂成四瓣的口器疯狂开合,双手撕扯着任源的腿想要挣脱出来。
看到任源制服了伍德清,鱼谦忙从柱子后面转出身来喊道
“他要死了喂,快送他去医院啊!”
“他没救了。”任源瞥了一眼鱼谦“好好看着,这就是信仰异源的末路,他已经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