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啊…”年轻武士长长的喘出一口气,呢喃道“就像虾夷国的冬天,总是那么枯燥和漫长…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清姬,你来接我了吗…”
随着年轻武士的呢喃声越来越低,整片空间都微微的颤动起来。天空中的血月迅速失去了光亮和活力,泥泞的土地开始缓缓龟裂,深不见底的血溪也迅速的干涸起来。短短几个呼吸间,整座结界的生命力在迅速消亡。灰蒙蒙的雾霾逐渐升腾,凝结起朵朵铅色乌云,赫尔海姆中下起了鹅毛大雪。
浓烈的忧伤充斥着这方天地,纵然冷血如任源,也感觉到阵阵惆怅涌上心头。他伸手接过一片雪花,看着其在掌心迅速的消融,一股钻心的刺痛顺着掌心涌来。掩藏在这遍地血腥之下的,竟是如此磅礴的悲伤。任源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
层层叠叠的悲雪迅速在地上堆积,转瞬之间天地化为一片银装素裹,触目皆是耀眼的清辉。伏在地上年轻武士的身影,也因积雪的掩埋越发虚幻起来,断断续续的声音飘渺而至,落进了任源耳中
“我是…虾夷国的…大…”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鹅毛大雪已经密倒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随着最后一阵剧烈震颤,整片结界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片悬挂着血月的修罗之地,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任源环视四周,自己正站在一个百余平方的房间里。房间正中放着一架古朴的祭坛,青石为底上面围着木制的栅栏,在祭坛上摆放着一张空空如也的长木桌。整个房间里,塞满了数百具各式各样的尸体,有人类的,有缝合防卫队的,也有动物的。浓烈的尸臭填直冲鼻腔,整个房间就像一个战场弃尸的大坑。
迈步走上祭坛,木桌周围画着各种记号,摆放着不少香烛纸钱一类的法器。任源发现按照木桌上的痕迹,这里原本应该是放着主祭品的。可是此刻上面却空空如也,而且从痕迹上看,分明是有人刚刚将主祭品取走了。
“难怪结界崩溃的这么快…”任源心中暗暗嘀咕,他对神道教的降神仪式也颇有研究。这座八角祭坛和地摆放的法器,显示着在这里举行的是一个泰山府君祭变种。目的并非是给某人续命,而是通过献祭来呼唤已经逝去的亡灵。
从结果上看,他不好说这个场泰山府君祭算是成功,还是失败。似乎是在那名年轻武士降临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主祭者们只得靠大规模的血祭,来维持降临对象和结界的稳定。
但是这种饮鸩止渴的手法可说不上好,结果就是导致结界内的年轻武士,在血祭影响下成为了一个嗜杀的疯子,连原本的记忆都被蒙蔽了。而为了维持平衡,学院派只能不断的加大血祭的规模,来压制年轻武士的内心。
搜寻了一圈,任源只在祭坛角落处拾到了一个残破的玉牌,上面阴刻着“虾夷”两字。现在看来,可能是发现自己在内打破了这个平衡。为了保住最重要的主祭品,降临派将木桌上的事物,主动取走了。
就在任源东摸摸西看看,想要从这里找出路的时候,熟悉的警报声又响了起来。接下来无数纷杂的脚步声,停在了外面。他低头看了看腕上的量子信标,思索片刻还是没有敲下进攻的信号…
…
“他真的毁了那个结界!”丹羽仙雄带着带着七分惊喜和三分忌惮的声音失态的响起,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生气,复杂的扭绞着。
“嗯。”美杜莎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接茬。对于这个结果她倒是并不算太意外,可是当一切真的发生是,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伪神之躯的名号,她在对灾部的时候,耳朵都听的要起茧子了,可是要说真切的领教他的强大,这还真是第一次。
那个困在结界中究竟是怎样的怪物,她清楚的很,不如说如何处理这个结界正是她最近,在研究的主要工作之一。眼看任源如此轻描淡写的解决了,一阵不详的预感沿着脊椎直冲她的大脑,也许将他放进来是个严重的错误!
“你说,我们该怎样把他抓起来?”丹羽仙雄扭头问到“用毒,冰冻,还是塑化橡胶?”
“我不知道。”美杜莎语气带着些微不可察的颤动“我想先把他关在那间屋子里,观察一下再说。”
“嗯?”丹羽仙雄有些不满美杜莎的回答,语气微冷的问道“猎人会用他,自然也备下了反制的手段吧?而且据我所知,你在对灾部工作时身处的剑阁,正是对付异人的不是吗?你是不想说,还是真不知道?”
“伪神之躯在对灾部内级别很高,他的应对方案自然也是剑阁的重要机密。”美杜莎品出了对方话中不善的意味,针锋相对的回应道“对灾部可不是只有几百人的杂牌组织,你以为这种机密情报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吗?还是说你觉得我隐瞒了什么?”
“绝无此意,只是我想如果美杜莎小姐能提供点情报,自然要省力的多。”丹羽仙雄随手垫个台阶把话圆了过去。
“我只知道对灾部关于如何保存伪神之躯,有几个预案。他进世界树前我也告诉你了,分割成直径不超过十五公分的肉块,在负二百度以下的液氮中保存,是公认最可靠的方法。”美杜莎挑眉说道“至于怎么把他变成这样,我只是研究院的又不是执行队的,我怎么知道?”
“哈哈,那好。”丹羽仙雄微一颔首,自信满满的对着通讯器向守在赫尔海姆外的防卫队下达了名令
“给我把他抓出来,切成直径不到十厘米的小块,通通泡进液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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