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伏在光明大教堂顶端的第三小队众人,纷纷探头探脑的觑看着下方教堂前广场上的动向。但见集合起来的对灾部各部停止了对己方的攻击,划分成严整的队形占据着教堂外各处要点在忙碌着什么,然而却怎么看不透敌方的目的。
“凤辉大人,这些异教徒到底在作什么?也不攻过来,也不撤退。”趴在凤辉祭司身畔的一名信徒,面带疑惑之色小声谨慎的问道
“不知道,之前和我们打的时候可没搞出这么多花样。我想应该是觉得大教堂我们防守的人员比较多,所以变更了下战术吧?”凤辉祭司也拿不准情况,犹豫的说道“而且看起来,他们似乎在准备什么很大的东西?”
“凤辉大人,您说下面的那些祭司大人,能够将异教徒的军队阻挡在外面吗?”身畔的信徒满怀希冀的问道
“在对方集结起来之前,我们这边无疑是占据着人数优势的,那个时候我想拦住这些敌人完全没问题,但是现在…”凤辉祭司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连人数优势都没有了,美杜莎大人既然决定在这里集结全部力量对抗猎人的部队,为什么刚刚没有允许我们出击呢?”
“就算有人数优势,那些异教徒…”旁边信徒嗫嚅着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来,之前仓皇逃窜的记忆还深深的镌刻在脑海之中,令他那即便已经被卡戎体液污染了的思维,也忍不住感到深深的战栗。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疯狂也无法彻底掩盖住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恐惧。
不过即便面前的凤辉祭司已经是教派内,出名的性格温和的祭司,他也深知哪些话该说而哪些话不该说。此刻脚下所踏的正是琐罗亚斯德教派引以为傲的绝对圣域,尚还残留在内心中的敬畏与信仰,令他不敢将亵渎的话语说出口来。
“总好过现在这么被动不是吗?越是弱势越不该这么轻率的集中起来,其实开始分层阻击的战术明明更好的。我本来还认为美杜莎祭司挺厉害的呢,现在看来…呵呵。”凤辉祭司随口应道“那些猎人既然从后方集结了上来,只怕第八和第九小队,已经彻底完蛋了。”
他当然知道下属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只是在被安排到光明大教堂的顶端摆放圣火的祭坛驻守后,他对于这些就根本不在意了。不要说磐石口中那已经“光复”辉光塔的第八、第九小队,在他看来就连光明大教堂的失守已经是毫无疑问的定局。
至此他早已经没有心情去在意那些,他原本就不是很看重的细节。此刻萦绕在他脑海之中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怎么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从这里逃走。
他相信不仅整个前庭地区,地堡外的地面现如今必然也已经被猎人组织彻底控制了。而鉴于自己神选者身份,投降给猎人组织的下场只怕还不如痛痛快快死在这里强。想要从今夜的困局重解脱,存活的法门不在前方,而是在后方。
相比驻守在前庭的这些臭鱼烂虾,潜伏在后 庭和下院的教派高层才是真正的反击力量。在凤辉祭司看来,像自己这些中低阶祭司不过是充当着今夜消耗敌方力量的炮灰,前庭的彻底失守只是时间问题。而在摸清入侵者实力之后,教派高层下场之后才见分晓。
届时场面将会迎来最混乱的时刻,所以尽可能的保住性命向地堡深出撤离,等待双方顶尖战力的最后碰撞。在看似最危险的敌方,才能寻找出最后的生机。恰如凤凰堆柴自焚浴火涅槃一般,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
恰如十年前S市那场降临派与Z国对灾部冲突的浩劫。作为从中存活下来的余孽,凤辉祭司或许并不是个足够强大的异人,但却是个极其擅长保命的行家。
当然他并不知道的是,以普罗米修斯为首的教派高层,大部分此刻其实已经从地堡伊甸园中撤离了。地堡的后 庭和下院之中确实留存有能令土狼大队队员们极为头疼的东西,可他想象中那种势均力敌胜负犹未可知的斗争,从一开始就不会存在。
“那是,什么东西!?”一名教徒看着下方土狼大队从后方推上来的庞然大物,忍不住喊出了声“之前好像,没见过他们有这种东西啊?”
“那些异教徒好像已经准备完毕了!”凤辉祭司看着下方的变化,低声喝道“大家打起精神来,敌方的进攻就要来了!”
…
在初步的试探和佯攻中,土狼大队众人早已初步摸清楚了光明大教堂中的防守状况。敌人是由复数神选者率领的近二百名,被触媒污染的狂热信徒。而对手持有的武器则以全自动轻武器为主,辅以一定量的单兵火箭筒和投掷型武器。可以预见的是,大教堂内部应该还布置有不少防御型的地雷。
尽管在之前几波战斗中已经探明,琐罗亚斯德教派的信徒缺乏专业性的军事素养。但毕竟对方集结的人数已经到达了相当的规模,此刻如果选择对这座地下大教堂强攻,那么很难避免己方的损失。因此在完成集结后,对灾部很快便针对性的制定了攻坚计划。
两门特制火炮被从后方运来,于大教堂前迅速的拼装完毕。这两门火炮并非常见的曲射型火炮,而是类似坦克炮的滑膛炮。土狼大队的工程士兵在大教堂前的玉石广场上凿下了契合的孔洞,将两门炮牢牢的坐在了地面上。
如死神注目般的漆黑炮口高高昂起,带着瘆人的寒意瞄准着屹立在前方的大教堂。只听得一声声简洁有力的口令声,在土狼大队的阵地上回荡
“炮口校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