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公子,有人过来看你。”
监狱里,守卫毕恭毕敬,轻声敲了一下铁门,对里面的男人汇报着。
“不见。”
纪水苏坐在床上,神色冷漠。
当初刚被左俊义抓进来,他正想办法怎么从这里出来,就收到了花匀自杀的消息。
不敢置信之余,他同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上面清清楚楚的交代了花匀的计划是如何,以及自己是如何被抓起来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花匀的意思。
明白了一切,纪水苏不愿意出去了。
从那以后,不管什么人想要来看他,来劝他出去,他通通都不愿意。
纪水苏固执的认为,花匀的自杀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他可以对待所有的事情都毫不在意,但是花匀,他做不到。
这些年来,他不停的假设,不停的推翻。
怎么能想不出来花匀自杀的原因。
那个呆板固执的白医生,怎么就会这么轻易的离开?
“纪水苏,你确定不想见见我吗。”
女人素面朝天,一身素雅的长裙,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里面的男人。
“是你。”
纪水苏几乎快要认不出来面前的女人,兰浅浅总是浓妆艳抹,一身风俗气,这般典雅的模样,他从未见到过。
“是我。”
兰浅浅脸色苍白,对着纪水苏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纪老头早就不在了,她这么些年,掌握着公司的大权,随意它发展,早就不复当年的荣光。
她勉强撑着一口气,只为她心底的执念。
“进来吧。”
纪水苏看着兰浅浅,一阵恍惚,少年肆意妄为的那段日子慢慢浮现在眼前。
那个时候,花匀还总是跟着他一起玩乐,他们都潇洒的活在这个世上,白医生还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守卫给兰浅浅开了门,等着她进去,退出,把空间留给他们。
“你来作甚么。”
纪水苏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么些年,她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着憔悴了很多。
“你不问问纪家现在如何么。”
兰浅浅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他,像是看着自己的老朋友。
“我已经没兴趣了。”
男人摇头,纪家从起家开始,都是沾满鲜血和欲望。
这些都是花匀最讨厌的东西。
他没打算再让它存在下去。
“你变化很大。”
兰浅浅看着他,突然笑了,眼前突然就模糊了。
如果他早一点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姑娘,能够清清白白遇见自己最喜欢的人。
而不是现在,把自己最深处的喜欢藏在心底,再也没有任何机会说出口。
“纪水苏你知道,我恨你。”
每时每刻。
女人紧紧盯着他,一直藏在眼底的恨意没有遮拦,清清楚楚暴露在男人面前。
“你还记得兰悠悠吗。”
纪水苏看着泪眼朦胧的女人,努力回想了一番,没有任何映象。
“你不记得,哈哈哈……你居然不记得………”
虽然能够预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但是兰浅浅还是没有办法接受。
凭什么!
她的姐姐在地下长眠,走的无比痛苦,在闭上眼的最后一秒,嘴里念叨的都是纪水苏的名字。
但是那个人却不记得她了。
兰浅浅大声笑着,眼泪慢慢滑落,为兰悠悠十分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