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
男人洗完了他的衣服,随意往栏杆上一搭,然后走到了少年的面前,突然伸出手。
花匀看着他的掌心,眨眨眼。
“给你什么?”
“衣服。”
关鹤看了一眼她沾了血的衣服,淡淡回复。
反正他洗一件也是洗,两件也是洗,还不如做个人情,把少年的一块给洗了。
“你自己没衣服吗。”
花匀显然没有搞明白他的意思,以为他是想穿自己的衣服,有些嫌弃,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
有毛病吗,自己的衣服洗了,就要别人的。
“你衣服脏了。”
男人是生怕多说了那两句话,听到花匀的话,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解释自己的好意。
“你不用管,我自己洗。”
花匀也是一愣,知道自己是误会了,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下,但还是坚决的拒绝了他。
她可没有在别人面前脱衣服的癖好。
“哦。”
关鹤应了一声,也不强求,乖乖走开,然后打量起地面的被子。
这大概可能是他第一次睡在这么简陋的地方,虽然他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花匀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不愉快。
一声叹气,男人认命一样的在地上铺好了床,方方正正,没有一丝的褶皱。
花匀目瞪口呆,头一次认识到了强迫症的可怕。
整理好了被褥,关鹤双腿盘坐在床铺上,开始目不转睛的看着花匀。
花匀看着平静的男人,突然想到他在楼下的那句话。
“你刚才在楼下说,你没有杀人?”
这会无聊了,那股好奇心倒是冒出来了。
“嗯,我是被误判的。”
关鹤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好像被误判的人不是他。
“你没跟他们说?”
花匀倒是纳闷了,如果关鹤说的是真的,那这审判就这么随便吗,没罪的人也能被搞到这个鬼地方。
“说了,我被人算计了,证据不足。”
关鹤开始娓娓道来,把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是如何进来的,都简单的交代了一下。
他就是个普普通通开画室的,没事带带学生,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但是一次他参加一个学生的生日宴会,被一群学生灌酒,忍不住多喝了两杯。
然后他就没了意识,再醒来那个学生就死了,其他人都惊恐的看着他,说是他刚才杀了那个学生。
好巧不巧,他的手里还就握着一把沾满血迹的刀。
那天的事情他几乎是想不起来,但是现场的凶器上确实是只有他的指纹。
再加上当场所有人都指证他是凶手,百口莫辩,他就来这了。
“我怎么听着你就是凶手呢?”
花匀听着他的陈诉,对他的怀疑直线上升。
估计当初人家也是听着他的这套陈诉,本来没那么怀疑的,突然就坚定了。
“我没有杀他的动机。”
关鹤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解释。
他是个常年打拳的人,对身体的控制早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在没有危险的时候,他是不会有敌对反应的。
简单说,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的身体会先提醒他清醒,而不是直接动手。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动用刀器的习惯。
如果那天晚上他真的动手了,估计也是用拳头打死的那个学生,而不是用刀。
“你说的要是真的,那我估计你应该是被你的学生们算计了。”
花匀以旁观者的身份,细细思考,给男人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