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能是让场长办公室的人来安排了。
场长办公室的主任,应该是清楚这些事情的,活儿只能是派到其它的师傅那儿了。
果然是。
唐曼看了一眼派活的单子,只有一个活儿。
她干完出来,就去了停尸间。
她查了,昨天送来的那个同学的尸体在停尸间二排三层202号。
她过去,犹豫了半天,拉开了冷冻抽屉。
掀开尸布,确实是她的同学,她站了良久,推上抽屉回去。
“你脸色不太好。”牢蕊说。
“我那个同学昨天死了,就在停尸间。”
牢蕊侧头看了一眼唐曼。
“噢。”
其它的没说。
牢蕊换衣服,要走的时候说:“明天你给这个同学化妆,后天就别安排事情了,有事儿,对了,你把尸泥,还有柜子里的一个工具箱,蓝色的,拿到你的那个工作室吧,还有其它用的。”
牢蕊走了。
唐曼坐了很久,又去了登记室,查到同学父亲的电话。
她打过去,说她是他的同学,想找他说点事儿。
唐曼拿到地址后,开车去同学家,楼下搭着灵棚。
她走过去,上香,鞠躬。
然后和同学的父亲说。
“我是火葬场的化妆师,这个妆我来化,其它的我也都安排好了。”
同学的父亲点头,说谢谢。
打击让这个父亲已经变成了木头人了。
唐曼去油伞小区,把车里的尸泥,工具箱,还有不少用的东西,搬进了房间。
那个头颅就摆在工作台上,她要习惯这种生活。
唐曼把东西摆放好后,到露台喝茶,看着这个市的风景,一条清河,穿城而过,把这个城市一分为二,一南一北,她这儿就是河北。
唐曼在快天黑的时候回家的。
和父母吃饭,唐曼说。
“我师傅有一套房子,借给了我,我搬哪儿住,有一些工作要在哪儿完成。”唐曼说。
“不行,一个女孩子单住不行。”唐曼的父亲马上就反对。
“这样,吃过饭,我们过去看看。”唐曼说。
他们也同意了。
唐曼吃过饭,把墙上的那个门画,还有江曼的两条裙子,也带上了。
到了那个房子,唐曼的父亲看到头颅骨,当时就冒汗了。
“你弄这个东西干什么?”唐曼的父亲火了。
“这是化妆用的,要练习的,我们的化妆可不只是在脸上化妆,有的脸部被毁了,我们要恢复的。”唐曼说。
她把父母引到了露台,泡上茶。
“有一些东西,不太适合在家里,阴气很重的东西……”唐曼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不用再说了,这个工作你不能干了,换一个工作。”唐曼的父亲说。
“爸,我现在喜欢上这个工作了,每天都有挑战,我不换的。”
唐曼的父亲站起来说:“你会后悔的,等到我退了,你想换,也没门儿了。”
唐曼的父亲和母亲就走了。
唐曼呆呆的坐在露台上。
她要让自己心静下来,明天给同学化妆。
这需要强大的心理。
原则上,这是需要回避的,因为,这对化妆师,是一种心理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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