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不免在心中欣慰,眉儿正在慢慢接受自己,还愿意跟自己谈笑风生,不似从前那般冷淡了。
“被眉儿这样一说,父皇反倒成了赘婿。”
李眉妩有些不好意思,忽略了他对自己离经叛道的称谓,“其实我也是吃不到葡萄就说别人酸,婉妃娘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想来倾尽大铭的财宝,尽数送进了翊坤宫。”
说罢,似乎又想起什么,“我写书信给你,只想要一点银饷。
如今你有偌大的王府要养,家人小厮每天睁开眼睛都要花钱。
你给我这么多银票,真的没关系吗?”
李眉妩尚不知道冯初借汪烛的手,给自己送了银票。
她想给肚子里的孩子存些钱,做床包被和几身小衣裳,留着孩子出生时用。以免孩子生产那日,措手不及。
她本无依无靠之人,若她恣意妄为,都不为自己的孩子打算,更没人会管她们母女俩了。
她原也想过自己做些什么能赚钱,而后都被自己否决了。
她乃身无长计之人,如今只要不作死,好好将一胎保下来,才是当务之急。
“母妃担心我?”朱瑞意味深长一笑,半开玩笑道,“大不了少纳两个侧妃,省钱给母妃用。”
李眉妩更不好意思了,“这钱,赶明儿我还你。”
虽然还钱之日遥遥无期,除非她的儿子能出人头地,母债子偿。
“不用,我同母妃玩笑呢。”朱瑞在心底宠溺一笑,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一股小家子气。
随后又解释了句,“封王立府后,我常行走在内阁,周旋于朝中重臣之间。
我是唯一封王的皇子,少不了阿谀奉承之人。银子作为交际手段,我又没那清廉的觉悟,所以并不缺钱。
母妃大可放心,养儿千日,用儿一时。”
李眉妩稍稍放心一些,“你不问我这些银票做何用?”
其实她已经编好了借口,只等他问起,就说自己跟汪烛、青茄两个人打赌何人侍寝。自己赌输了,作为一宫主位,不能赖账。
但朱瑞什么也没问,“母妃想要,即便是星星,儿臣也能摘下。
却不会因为给了您钱,而干涉您的生活,和这银子的用途。”
李眉妩一阵惭愧,又听见他说,“母妃的字写得很好,我珍藏起来了。”
她略略惊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自己。
“冯公公总数落我写得难看……”
原以为他审美出现的偏差,却不知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朱瑞不想听见这个名字,却也知冯初是母妃心尖尖上的人。
他说他坏话,怕是母妃下次连看见自己也不愿意了。
未防母妃看出端倪,随即压下许多反感,违心的夸赞,“母妃知我没念过书,觉得母妃这一手簪花小字已十分俊秀。
冯公公学富五车,觉得母妃写得难看,想来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嘛。”
李眉妩“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跟他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人。”
大皇子需要冯初扶持,所以处处帮他说话,才夸了自己,马上就能圆回去。
不料朱瑞哈哈一笑,“儿臣倒是想跟母妃穿同一条裤子。”
这淫靡的调戏,青茄都听出来了,觉得害臊。可怜主子一孕傻三年,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大皇子告辞时,青茄忍不住替主子打抱不平,“大皇子真是越来越像他爹了。”
“你是说她有帝王之相吗?”李眉妩误以为青茄喜欢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