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少了一斤米,二两面,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大铭未来的储君死了,她放下什么?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本宫没时间同你在这打哑迷,不说是么?”蒋婉勾起了唇,唇瓣带笑,目光却冽。
夏甜抬起桀骜的下巴,宫里娘娘这些手段虽未亲眼所见,也是早有耳闻。
眼下无非是扇耳光,亦或打板子。
姐姐死了,她留着这条命苟延残喘,静候发落就是了。
只是她并不清楚婉妃的招数,向来不走寻常路。
“青莺,去取一木桶水来,从夏选侍头顶浇下去。
本宫替她洗洗这污秽的身子,勾引皇上不说,以免将来像她姐姐一样,连皇嗣都敢害。”
“是。”青莺得令立即去取,也不怕这么冷的天,把夏选侍冻成冰雕。
夏甜跪在地上,起先低声的笑,后来便放声大笑。
“贱人笑什么?”蒋婉并不太在意,因为知道待会儿有她哭的时候。
“笑婉妃娘娘口是心非,可笑又可怜。
臣妾若真如娘娘所言,再度滋生出害死皇嗣的恶毒心肠。
您怎会警告?不正如您所愿么?
自己没了儿子,到处发疯,巴不得旁人也没儿子。
莫不如臣妾来跟婉妃娘娘做一笔交易,婉妃娘娘放过臣妾,臣妾帮您去把三皇子害死。”
“放肆!贱妇安敢污蔑本宫!”蒋婉说罢,青莺已经叫奴才提了一木桶的井水。
想也不想的,朝着夏选侍的头顶直接浇了下去。
蒋婉听着她凄厉的呼声,心底那块空出来的阴霾,才稍稍好受一些。
吩咐了句,“青莺,找人看着她,不准她走。
待她身上的水结了冰,再反复浇下,一直待将她被包裹在冰里再罢休。”
“是。”青莺不顾冻得哆嗦的夏甜,看她反复和气暖着自己的手,直接将娘娘的命令吩咐了下去。
随后跟着娘娘一块进了舒妃的寝殿。
孙舒虽未亲眼所见外头的一幕,猜也能猜出来。
眼下看见蒋婉的身影,立刻叫青薇看坐。
嘴上调侃了句,“妹妹这是要将夏选侍冻成兵马俑呐~”
蒋婉没理会她,闹腾小半夜,此刻当真有些腰酸。
本就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矜贵娘娘,如今跟孙舒同位分,此刻也没行礼,径直坐在长椅上。
青薇将茶呈上来,先给了作为客人的婉妃娘娘,才给自家主子。
蒋婉扫了一眼茶,的确有些口渴,却没喝。
孙舒又是一阵爽快笑声,“妹妹还挺惜命。”
说罢,拿过她那杯茶,饮了一大口,“这回可以放心了?没毒。”
蒋婉依旧没喝,她不稀罕。
嘴上却奚落了句,“怪不得舒妃娘娘这里尽是好茶,连皇上赏赐给我的,都比不上。
想必是孙大人这军饷,有一半都流进承乾宫了。”
孙舒笑笑,没跟她针锋相对,可心里还记着,当年哥哥辞官归隐,蒋婉是怎么推波助澜的。
“婉妃妹妹真有趣,比从前在王府时还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