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慎刑司里的司员有婉妃娘娘撑腰,之前有些顾忌,眼下也肆无忌惮起来。
一声声惨叫从慎刑司传出去,颜氏不知接下来还有多少道酷刑,只是浑身上下传来一片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声音愈发凄厉,“婉妃娘娘……妾身以前不知道,如今确实明白得透彻……
这大铭朝原来是叫婉妃娘娘一手遮天了……
你不是要妾身招吗?妾身不想被别人听见,您靠近些,妾身告诉你一人……”
蒋婉自然不怕这个病猫,不顾青莺在耳边劝着,“娘娘小心,恐这贱妇有诈。”
心想万一她真是忍不住严刑拷打,就算舍不得大义灭亲,为了活下去,也准备说出实情呢?
“就算是只母老虎,没了利爪,何惧之有?”随即走了过去,捏住了她那张鹅蛋脸。
“怎么?肯说了?本宫倒想瞧瞧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蒋婉在宫里宫外嚣张跋扈惯了,才杀了夏选侍,以为杀人如宰鸡。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刚刚小产的女人,能迸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
她才俯身在她耳边,就被她一口咬住了耳朵。
听见婉妃娘娘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慎刑司里立刻乱成一团。
司员拎着铁鞭过来,抽在颜氏的身上,但越抽她咬得越紧。
青莺见婉妃娘娘疼得流泪,一时间也手足无措,在一旁连哄带吓,“瑞王妃张开嘴,奴婢这就送您出去。
您若真伤着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来日有机会面圣,您就是有理也没理了。”
颜氏对于周围的一切全部充耳不闻,她已经看清楚了形势,她不会再受骗上当了。
她后悔坐上马车进宫,她干嘛要打肿脸充胖子,早知道婉妃娘娘敢如此草菅人命,她就该带着女眷躲进密道里。
她不信整个京城里的人,能眼睁睁的看着婉妃娘娘的人拆了瑞王府,或者将瑞王府一把火烧了,逼自己出来进宫。
如今她的孩子没了,她还要什么体面,就算不能杀了这个疯婆子,也要从她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而且她确信无疑,就算她此刻松口,也一定在劫难逃,不能安然无恙的出去。婉妃只会加倍报复,用更残酷的手段折磨自己。
身后有慎刑司的人在拉扯着她,耳边是蒋婉因着疼痛,本能的呼救,“嘶——你他娘的是属疯狗的……赶紧给本宫松口,信不信本宫把你的牙齿都敲下来,再逼着你咽下去……”
颜氏不为所动,与其半途而废服软后,被更加惨绝人寰的折磨,不如此刻跟她同归于尽。
青莺在一旁看着主子的耳朵流出鲜血来,从耳垂处开始被撕裂,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有病乱投医,便出起了馊主意:
“你们都是死人啊?眼看着我们娘娘的耳朵就要被她咬伤了,要我看,干脆把她的头砍下来算了,看她松不松口!”
慎刑司里的人面面相觑,踯躅不前,谁也不敢真去砍王妃的头。
只不过他们拎来了一只削铁如泥的斧头,交给了青莺,“青莺姑娘,要么还是您自个动手吧。”
青莺一阶女流,跟着婉妃娘娘养尊处优惯了,嘴上逞能倒行,让她当刽子手还是心有余悸,毕竟这是杀人,不是杀猪。
直到看见娘娘的耳朵被扯开一个大口子,摇摇欲坠时,她决定为了主子勇敢。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婉妃娘娘已经逃离了魔爪。
因为颜氏咬下了蒋婉的一只耳朵,众人才将二人分开。
没了耳朵,血窟窿带来非人能承受的尖锐疼痛,不敢用手捂。只是凭借本能,不顾身份和体面的跳脚尖叫。
颜氏张开嘴,那只娇小玲珑,被扯下来的玉耳随之落地。
她张狂大笑,慎刑司里的人仿佛白日撞鬼,“你是什么品种的妖魔鬼怪!?”
司员惊慌失措之余,怕婉妃娘娘怪罪,送走了娘娘,仍旧不忘娘娘的吩咐。
恐瑞王妃再次伤人,也替婉妃娘娘报仇,拎着老虎钳过来,将她的牙齿尽数扯下。
李眉妩在自己寝宫听闻此事,分不清惊愕和恶心哪个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