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殿前,李眉妩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丘王似乎要搞清楚一个事实,本宫杀了李术不假,但那是用皇上挂在墙上的剑。
可不是本宫带着近万将士,包围紫禁城,带着弓箭上殿,杀了李术。”
朱丘:“眉妃娘娘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如此这般巧言令色,不就想置我舅舅于死地么?”
“呵。”李眉妩冷笑一声,“丘王护短也要分清楚场合,怎么?这舅舅比老子还重要?
丘王到底是哪边的人,胳膊肘往外拐?
本宫只说跟御前侍卫兵戈相见的人依律当斩,你舅舅并未御前露刃,你慌什么?
尚书大人最擅长叫旁人替自己卖命,然后自己坐享其成,坐拥荣华富贵。”
“血口喷人!”朱丘只怕这搬弄是非的女人,下一步会跟父皇吹枕边风,对舅舅不利。
抢在前头,只为扭转乾坤,为舅舅说尽了好话:
“孙大人带兵护驾,何错之有?”
李眉妩:“护驾是御前侍卫的事,国舅带兵企图绞杀护驾之人,到底是谁在混淆是非?”
朱丘还想再说,已经遭到父皇呵斥,“够了!”
“逆子!”朱振愠怒,“眉妃如今代皇后,掌三宫六院之事。你跟母后也这样说话?”
朱丘不服气却也只能忍着,任凭母妃位分再高,又有兵部尚书的舅舅撑腰,但庶出就是庶出,大不过嫡母去。
父皇这般抬举眉妃,他还有什么可说?就算打碎了牙齿,也得和血吞。
“皇上,臣妾相信孙大人无意冒犯圣上。”李眉妩突然帮孙丙说话,着实让大家大吃一惊。
朝臣不了解眉妃的性子,宫妃却知道眉妃可不是惯于息事宁人、以德报怨之人。
果不其然,下一句却让孙丙骑虎难下:
“皇上,臣妾觉得一定是孙大人的属下自作主张,妄自揣度兵部尚书的意思,以为尚书大人要谋权篡位,故而争着立功。
其实孙大人本人并无此意,皇上不若替孙大人清理门户,也证明孙大人的清白。君臣携手,岂不是千古美谈?”
孙丙瞠目结舌,此刻要不要维护自己的属下,进退两难。
向皇上表忠心,注定要牺牲自己的心腹,以后谁还肯替他卖命?
若将眉妃的说辞掰过来,皇上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又及其护短,显然是徒劳。
“就依眉妃。”朱振下旨后,御前侍卫手起刀落,将那些剑已出鞘的倒霉蛋,尽数斩杀在错愕中。
活着活不明白,便当个糊涂鬼吧。
孙丙将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连大气也不敢喘,不然这被眉妃拉过来的满朝见证者,会纷纷指责自己。
原还以为百官是他用以要挟眉妃的筹码,借此可以见到皇上,乾坤已定,才发觉百官过来除了让自己左右掣肘,反而成了眉妃手中让自己忌惮的利剑。
他手中有兵权,见皇上,哪用的着跟百官同仇敌忾指责眉妃?只不过大势已去,他措失才良机,而时不待人。
李眉妩亲眼看着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台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孙丙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他忍气吞声的回去,再做谋划,但眉妃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皇上,您近日睡着,修养身体,臣妾听李有全来报。
孙大人昔日部下在西南暴乱,臣妾私以为此事非孙大人亲往不可。
若是换了个庸才去,只怕为虎作伥,让西南匪寇如虎添翼,最后打到京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