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小小的,一双小短腿紧着倒腾,才能不被落下。
奈何还未出冯宅,远远望去,便瞧见祖父的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伴随着骂声:“谁叫你们通融的?”
官差连忙低声下气的解释,“小的错了,小的这就搬东西,贴封条。”
冯班主被踹了一脚,到底是大武生练出来的,愣是没倒下。
没有求情,也没有露出一丝惊恐,只是平静的询问道,“敢问官爷是从何而来?”
他肉眼可见的,前先两拨来抄家的人不是一伙人。
那人拱了拱手:“我等是奉瑞王爷的命来监督抄家。”
冯班主明白了,瑞王爷就是当今的兵部尚书,太后的养子,先帝的长子,皇上最倚仗的——昔日的摄政王。
前一波人是皇上派来的,这一波人是瑞王爷派来的。
而且瑞王派来的官差,并没有安静的等在原地,手口如一的只是监督。
而是直接带人进到内室,瞧见庭院里走得慢的,不管男人女人还是老人小孩,直接补上两脚,或是甩上两鞭子,跟驱赶奴隶差不多。
冯时的儿子被吓住了,本就走不稳当,如今被石头拌了一下,更是摔在地上,想去捡掉在地上的风车,像每夜怕黑不肯入睡时总要抱着风车那样,让自己重新获得一丝安全感,不料被官差踩中了手。
小孩疼得直哭,王氏见状,也顾不上指挥下人走快一些,连忙过来跪在地上,去掰官差的脚。
“官爷求求您行行好,稚子无辜,尚且年幼,哪挨得住您这样踩。
您这样将他的手踩坏了,他将来长大了,如何寻找营生养活自己。”
官差不耐烦的撇了撇嘴,“哭哭哭!把爷的靴子都哭脏了,给爷舔干净。”
脚下的力度却是不减,更加拼命朝那孩子的手背上碾去,仿佛在碾一只蚂蚁。
王氏只顾着儿子的手,以及儿子蜷缩在地上哭得奄奄一息。
急中生智跟官差商议,“官爷行行好,您先把脚放开,我就舔。”
官差兴许是怕抄家时真伤了人,回来交不了差;也许是被王氏说动了,想看这无助的妇人给自己舔鞋的模样,随即放开了脚。
王氏自然不会去舔他的靴子,抱起儿子就跑。
小小的孩子,手指被踩得血肉模糊,潜意识里还念着那个自己最珍爱的大风车,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娘!娘!祖父给我做的风车!我要我的风车!”
王氏顾不上什么风车不风车,流着泪哄着,“儿要乖,回头娘再叫祖父给你做个新的。”
“不……我就要那个……”孩童终于痛晕了过去,昏迷之时还在想着那个风车。
风车千千万,哪个都不是陪自己睡觉的那个。就像孩童执着于一只布偶,自然是非那只布偶不可,而不是什么都行。
刚才发生的一幕,被从仓房里出来的冯时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没有躲,没有逃跑,也没有害怕,而是揣着刀子过来,直接将刀扎进那个踩儿子脚的官差身体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王氏想劝阻也晚了,只间官差躬身似虾米,捂着小腹连连后退,留下一地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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