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朱穹想象之中的恐惧、忏悔、愧疚,也没有一丝得意和幸灾乐祸。
“我早前不常去那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遇见过得这病的人。
仔细诊治,有痊愈的可能。
若是讳疾忌医,什么病都无力回天,哪怕是风寒,最终也得一命呜呼。”
御医望闻问切完,已经写下一味草药。
朱穹目光空洞的望着远方失神,是不是兄长谋害已经不再重要。
即便他下旨,也杀不了他,只会彻底撕破脸。
而且,他还需要倚仗他,处理许多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
“有时候朕觉得当这个皇上真没什么意思,莫不如光着脚丫,在田野上自由自在的奔跑。”
朱瑞听见这话,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已经叫那帮御医退下了。
不由得在心底感叹:到底是蜜罐里泡大的孩子,不知道那些汗滴禾下土的悯农,每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只为赚那一点少的可怜的口粮。
并不能够在田野里奔跑。当然,也有两种人会在田野里奔跑,就是疯子和诗人。
显然这两种人,朱穹都不是。
皮笑肉不笑的应了声:“皇上也不必过于忧心,即便御医为了给您治病,跟宫外的神医探讨病情,不慎将皇上的顽疾泄露出去,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笑话皇上。”
朱瑞想让他身心倍受煎熬,到底没再出卖那些御医,免得更多无辜的人,因为皇上难忍羞愤,被皇上一怒之下赐死,也给自己积点德。
朱穹原本已经放下了对兄长的怀疑,毕竟这么多年相处,不管母后如何冷漠,兄长一日既往的关心和支持自己。
而且如果兄长真有不轨之心,完全不必这样麻烦,直接派人暗杀,自己完全没有自御的能力。
毕竟武功绝顶,又忠心耿耿的御前侍卫杨一,也被他杀了。
但兄长话一出口,却再次让他陷入了绝望,闭上眼睛,仿佛看见全天下人嘲笑的声音,让他无法安宁。
他要逃,他要逃,他要逃……他已经没有继续面对的勇气,巨大的恐惧将他吞没。
向被子里一缩再缩,柔软温暖的大被,已经无法像从前一样,让他感觉到安全。
甚至连朱瑞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望着殿内四周空空荡荡,朱穹从床上爬起来,站在铜镜前换了套私服。
方才在外头盯着煎药的庄淇,才将草药端进来,见状立即放下药,过来替他更衣。
“万岁爷还在病着,又是要往哪去?多歇歇吧。”
朱穹一把打掉她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如今面对女人,他有本能的恐惧。
“不劳你费心。”
庄淇没再进一步动作,知道皇上喜怒无常,生怕自己走杨一的老路。
朱穹虽然十几岁了,但自己动手穿衣服却是头一回,系了良久才将质地上乘的衣裳系好。
回头,瞧见桌子上那碗药,未觉得苦,端起来一饮而尽。
随即出了门,庄淇跟在后头,匆忙询问:“皇上,您要去哪?可许奴婢叫侍卫跟着?”
朱穹陡然停下脚步,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准!朕出去之事,你胆敢跟任何人提起,朕剪掉你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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