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曲栀蹦跳着去给爹爹请安,从小丫鬟手中接过茶杯,给娘献茶。
老夫人喜笑颜开,连连夸赞:“人家都说女儿是娘的贴身小棉袄,我看果然没错。
栀儿真是长大了。”
倒是老爹毫不留情的拆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吧,是不是又没零花钱了?”
“讨厌!”曲栀转了个身,红着半边脸,躲到娘身后去了。
撒娇道:“娘,你看看爹呀~”
惹得老夫人一阵慈爱笑声,却难得跟夫君一致:
“别人不知道你,娘还不知道么。
说吧,是不是又看中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了,娘叫你爹给你买。”
曲栀绕着一缕辫子,压低了声音:“爹,我想叫胡千跟您学着做生意。”
曲老爷还未发话,便被老夫人一口否决了:“胡闹!长工学什么生意?”
若是长工都能做生意了,其他人有样学样,都觉得自己不用做苦力了。
“没那个金刚钻,就不能揽瓷器活。
那胡千会什么做生意?把曲家的家底赔光了怎么办?”
“娘!他不会的,我相信他!”曲栀竖起手指,一本正经的发誓。
立即被老夫人打了下手背:“姑娘家好端端,哪里可以随便发誓?
再说,你了解他么,你凭什么相信他。”
曲栀撅着小嘴,不服气道:“反正……我就是相信他!”
老夫人不知道那个长工到底有什么魔力,都勾搭的自己女儿如此恋爱脑,什么诗书礼仪都忘了,铁了心的要为他甘做人梯。
老夫人还想再说,已经被曲老爷打断了:“那就依栀儿,给他一次机会。”
曲栀高兴的不得了,提着裙子,从娘身后跑出去,一直跑到柴房。
明晃晃的大太阳晒得她额头溢出亮闪闪的汗珠,她的绣花鞋被泥土粘脏了,也毫不知情。
“小千,你知道么,我爹爹同意了!”
朱穹放下手中的斧头,怔了片刻,终于任由喜悦的笑容爬上唇角,说了句:“谢谢。”
曲栀鼓励道:“我向爹爹保证了,以后你要好好干哦。我相信你。”
“嗯。”他已经让天下人失望了,不能再辜负这个姑娘的期许。
朱穹正式在老爷书房里行走,不必再跟长工们挤在一起。
曲府上下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闲话,说那个姓胡的长工,跟二小姐有染。半夜进了小姐房,行苟且之事。
朱穹听见这话,不能继续装聋作哑,污人家小姐清白。立即放下手上的算盘,去到老爷房里,想解释清楚。
只是还未进去,便看见曲家大小姐曲墨正跟母亲站在一起,指责着跪在地上的曲栀:
“还说你没有?你是清白的,可是谁信?”
曲栀拼命辩解:“我跟小千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你冤枉好人。”
曲墨拿出长姐的姿态来,也不多解释什么:“我是你姐,我自然为了你好。”
“可是你污蔑小千就是不行!”曲栀咬着下唇,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