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回程之中,张少尘手按剑柄,对汐灵儿说道:“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汐灵儿在少年心魂中,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不过她很快双手下探,摸摸小肚子道:
“满意是满意,可最好下次能控制好分量。”
“今天,就吃得太饱了,汐灵儿担心会变胖呢!”
张少尘闻言,脸一板,断了心神联系,不想再跟她说话了。
此后沿修水而东,往洞灵山而回,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咦?怎么今天脚步这么轻松、心情这么畅快?”
“还有在这回在武宁做事,怎么也感觉格外轻松、格外放得开?”
“连打斗都更顺手了,想主意也灵光多了。”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就算极力去做,总还有点畏首畏尾、束手束脚的。”
“到底为什么这次会变成这样?”
少年认真思忖了一会儿,然后便咧着嘴,慢慢地笑了起来。
“我懂了。”
“是因为有个人,不在了。”
“果然,‘没有你,对我很重要’啊……”
有了武宁县之行,尤其和怨念之主对敌,最后还要靠外人援手,便刺激得少年,愈发努力地修习剑技。
这一晚,窗外淅淅沥沥下起春雨。
如此春夜,张少尘看了一会儿方文彬所赠的诗书,又翻了翻《仙路烟尘》,便觉得还是故事书看得带劲。
看了一会儿,他也就吹灭油灯,脱衣上床。
他仰躺在床上,于神魂气海中,开始运转他独有的“心之剑道”,演练那些奇异的剑法。
此时,夜雨敲窗,闲花自落,窗外一派优雅恬然的春夜景象。
但床上的少年,那丹田神魂中,却是九灵齐舞,剑气纵横,一派宏大瑰丽、惊心动魄的气象。
这样的演练,时间并不能太久。
他现在无论灵力还是精魂,还远远谈不上深厚,所以也就小半个时辰,他就结束了心之剑道的运转。
这时,他已经有些虚弱,脸色苍白不说,身上还有些冒冷汗。
睡到午夜时分,他却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声音。
这声音,似虚还实,似假还真,似梦还醒,似之前的雨声,却又如泣如诉,十分奇特。
“怎么回事?!”
一惊之下,他已醒来。
一坐而起,努力睁开睡眼,却看见汐灵儿的光影,悬浮于半空,往日的笑语盈盈不见,此际却哭得梨花带雨。
“汐灵儿,你怎么了?”
“呜——”
汐灵儿什么都没说,只是纵体入怀,哭个不停。
张少尘又问了几声,可汐灵儿只是哭。
他也无法,只得手抚少女剑灵的发丝,不住地安慰。
只是,温言好语地安慰之时,他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过了一会儿,他才猛然惊悟:
“哎呀!这剑灵,竟已经略有实体!”
原来,和以前应手穿身而过的虚幻身影不同,现在蜷曲少年怀中,不停抽噎的剑灵,竟然身子已有几分真实!
有触感。
有轻重。
有阻隔。
就像少年想的那样,汐灵儿现在竟有几分实体!
这时她再来纵体入怀,主观固然无心,客观却有投怀送抱之意,便让清纯的少年郎,神色忸怩,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正尴尬间,却听汐灵儿哭声稍住,正抽抽噎噎道:
“主人,我、我做了个噩梦。”
“我看见水在燃烧、火在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