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在这几天里,张少尘看见,这位指挥跟海船帮开战的耿舵主,一直从容大气,挥洒自如。
但奇怪的是,到了第四天上,也就是张少尘免费还愿的第二天,耿赤心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后,整个人却明显变得坐立不安,甚至心神恍惚了。
张少尘一直在旁边默默关注,见得便宜师父这么异常,心里便挺好奇。
短短几天的相处,张少尘已经知道,这耿赤心性情豪迈,胆气豪壮,一般来说,很难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如此为难。
所以张少尘变得很好奇。
“会不会跟我查的事情有关?”
正想时,耿赤心恰巧朝他走来,招手说道:
“徒儿,来,跟我走。”
“我们去做一件大事。”
“大事?!”张少尘毫不作伪地雀跃叫道,“什么大事?是要去跟海船帮对战、除暴安良吗?”
“呃……”
无论长相还是胆气,都很粗豪的耿舵主,这时候却忽然变得脸色尴尬,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不是海船帮……”
“不过,也、也算除暴安良吧……”
眼见耿直粗豪的汉子,这时竟然表情郁结难受,张少尘心里就更起疑了。
他故意问道:
“难道这次我们要对付的人,很厉害?”
“比海船帮还厉害?”
“厉害?”听到他这话,耿赤心就不高兴道,“你师父我,武功独步天下——独步东海——”
“呃,独步明州,杀人无数,怕得什么厉害的人?”
“这样啊,那就奇怪了。”张少尘道,“既然不厉害,那师父您,还犹豫什么?”
“呃……她、她是个女人。”耿赤心吭吭哧哧道。
“哦,我懂了。”张少尘笑道,“原来师父也跟杭州那些文士书生一样,是个多情种子,碰上女人,就不忍下手了。”
说出这句话,他以为耿赤心会暴怒。
他有心理准备。
反正这几天被变相地禁足,他心里也憋屈的,就当是小小地报复一下吧。
谁知道,应该生气的耿赤心,听得少年这句揶揄的话后,却是长叹一声:
“唉!”
“如果你师父,真是多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子了……”
对这个答话,张少尘有点始料未及,不由得一愣。
他眨了眨眼睛,问道:“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勾动了无限心思。
看起来,这件事,在耿赤心的心中,已经积累了很多年,却无人无由诉说。
这时候,无论是飞鸽传书,还是张少尘的话,仿佛一个突破口,让他将心中闷了很多年的往事,宣泄般倾诉出来。
原来,他刚接到的这封飞鸽传书,落款是他们血义盟的盟主厉恨渊。
信中命令耿赤心,身为明州分舵舵主,要立即组织人手,追捕一个叫“聂玉虹”的女贼。
厉恨渊要抓的这女贼,所属之人,张少尘还见过,正是那个临川老藩王李怀恭。
血义盟要追捕聂玉虹的原因,是因为她,不仅偷了血义盟很重要的书信,还顺手杀死了血义盟的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