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憨的小妹妹，只是单纯，但真不傻。
再加上“旁观者清”，有些涉及殷志昂自身的问题，她这个做妹妹的，比哥哥自己认识得更清。
而这天晚上，殷小怜发现，殷志昂哥哥的脸色，相比前几天，尤其地不好。
小妹妹有点“做贼心虚”，还很担心，哥哥脸色这么不高兴，是不是知道自己去找少尘哥哥了呀？
其实她完全多虑了。
今天殷志昂的脸色格外难看，是因为这个白天，发生了另一件事。
当时，他正走近玉屏峰练剑坪一侧的乱石丛。
这乱石丛，有许多还算平整的石块，凌乱地埋在泥地上，好像天然的凳子一样，正好作为水灵堂弟子练剑之余的休息场地。
乱石丛远离练剑坪的那一侧，正好有几块高大的山石，如同屏风一样，将乱石丛隔在里面。
这几块屏风一样的高大山石，平时水灵堂中的弟子，都叫它们“屏风石”。
如果有谁，从外侧走近乱石丛，很可能会被屏风石遮挡住，让坐在乱石丛中休息的人，一时看不到外面的来人。
今天殷志昂，从外面回来，恰巧这样走近屏风石，便让他听到一场始料未及的对话。
虽然互相都看不见对方，但殷志昂能从声音上，听得出到底是哪位同门弟子在说话。
大嗓门的那位，是黄茂雄。只听他大大咧咧道：
“兄弟们，你们发现没，就那张少尘啊，以前咱们都以为，他是贼人之子，就怎么看他，怎么都不顺眼。”
“却没想到，自从前些时，得知他爹不是那么回事后，我怎么忽然觉得，张少尘这小家伙，无论怎么看，竟是挑不出刺儿来。”
本来还在往练剑坪那边去的殷志昂，听到这两句话，忽然就停住脚步了。
他立在屏风石后，不动声色地继续听。
在石头的缝隙中，略略瞥看，看见那乱石丛中，隐隐约约，有三个人影。
这时，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正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其实我涂无远，早就觉得，少尘这小兄弟，做事沉稳，为人低调，平时也没看出有啥野心。”
听到涂无远这句话，殷志昂的心啊，不知道怎么，就有点不舒服。
如果这时，让张少尘也呆在这儿，无意中听到涂无远这句话，就不是心里不舒服了，而是可能会哭：
“我沉稳？我低调？那是因为小哥我是卧底啊！我能不低调吗？！”
又听得有个女声，忽然说道：
“黄师兄，涂师兄，你们夸得少尘师弟这么好，可他的功力，好像不怎么样啊。你们以前，还说他是——”
这女弟子的话，才说到这里，就被黄茂雄师兄截住了话头：
“舒师妹，话可不能这么说。以前咱不是对他有误解嘛，怪不得咱们。”
“再说了，功法这玩意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它也不重要。”
“重要？不重要？黄师兄说得小妹都糊涂了。”舒师妹有点迷糊地说道。
从她的声音，偷听的殷志昂，已经听出来，是水灵堂那个时不时会犯点迷糊的舒凌香舒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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