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师弟。”尹月柔不由自主地道谢,那道谢的语气,宛如呢喃梦呓。
片刻后,她才如梦初醒,反应过来。
她便有些羞恼地想道:
“可恶!我刚刚怎么好像被这小师弟,摄去了心魂?”
“他说什么‘不要担心剑锋对准你’,是不是因为刚才我的脸色不自然,便以为我怕他呢?”
“哼!这个小家伙,可别搞错了,我可是你的大师姐呢!怎么会怕你?你弄反了吧?”
心里愤愤不平,她便想澄清反驳;可这时张少尘却转过身,又去悬崖边,昂首向天,举杯对月,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然后便一扬脖,将满斟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见他浑不顾自己,尹月柔便有些无奈。
“算了,当你是在说醉话,师姐我不跟你计较。”尹月柔捂着发烫的脸,喃喃地自语道。
一种奇异的情绪,已在月下女孩儿的心中,开始悄悄地滋长……
这种情绪是什么,她这时还不能明悟。
但她现在知道的是,她有些慌,总觉得留在这里,让自己的心儿变乱了。
而她还没真正准备好面对这样的情绪,所以她咬着嘴唇,思量再三,便一转身,走了。
尹月柔走了,汐灵儿出来了。
相比人族仙门的小师姐,神秘剑灵汐灵儿,在刚才的那一幕中,显然感受到了更多的东西。
于是她飘荡在悬崖外、半空中,面对着少年,用力地点了点头,无比认真地说道:“主人,我会支持你的!”
张少尘闻言,不当真地笑了笑,道:“为什么这么说啊?”
“因为我知道你有好大的不平之气呀!”少女剑灵娇憨地说道。
听到这句平平无奇的话,一直没哭的少年,突然间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便忽然泪流满面……
正是:
似成同命鸟,还作可怜虫。
泪是当年语,苦是旧情浓。
欢声随流水,心事付飞蓬。
但尽杯中酒,恩仇醉梦中。
按下心中悲苦,大约半个月后,已回莫干山的张少尘,却听到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这件事的当事人,说起来和他还有间接的关系,便是那宣州宣城的卢玉言。
卢玉言卢公子,近日竟是突然被抓了。
抓他的是宣州太守府。
据说案情重大,是宣州太守孙泰孙大人,亲自派人抓捕的。
抓他的原因,是说他勾结匪类,盗取宣州官府银库中的官银。
抓他的理由也十分充分,便是在官兵抓住一个外号“暴如虎”的山匪后,在他身上发现了一锭本应收藏在府衙银库中的官银。
无论什么年代,官银失盗都是十分严重的事;事发后,宣州太守府立即清点府库官银,发现少了三十来锭,总共约二百多两,不算少,但也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