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兄,惭愧!”他对少年,一躬到地,竟是对比自己年纪小很多的晚辈少年,口称师兄。
只听他既惭愧、又感激地道:
“多谢张师兄高义点拨,若非如此,我风玄素还困于迷途,沾沾自喜,不知自己已犯了修道人的大忌。”
“师兄请放心,我这就抛下一切人间俗务,返回上清,明心见性,秉持正道,勤加修炼。”
见他如此礼敬,张少尘也连称不敢,最后说道:“恭喜前辈重归道心,异日必成天仙大道!”
风玄素也不多言,又是一礼,便转身离去,连地上的爱剑捡也不捡。
对他这举动,张少尘倒也理解,毕竟这样的犬灵剑,犬灵都跑了,就不过是一段凡铁,没多少价值了。
况且现在风玄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沾了这把剑,就再起心魔。
眼见风玄素离去,张少尘心中只有感叹,但那位缩在墙角的世家长者,却吓得魂不附体!
他不管不顾,对着走出房门的风玄素大叫:“风剑客,风高人,您不能走!别忘了我范阳卢氏祖上,对你们有恩呢!”
听见他大喊,风玄素的脚步却毫不停留。
等他的身形都消失在卢府外了,忽然有一缕话音,从风中传来:
“祖上是祖上,你是你。你可于我没什么恩德。”
“不过你放心,你们家这恩,我会报给你。”
“便等你死后,我便赶来,帮你来看风水,选取埋葬地。”
“你放心,我风玄素,于这风水堪舆之术,也是颇有研究的……”
本来,卢昌业听到“你们家这恩,我会报给你”时,瞬间神色一喜;却没想到,听到风玄素后面那半截话,他却顿时呆若木鸡,面色古怪,一副既想发怒、又不敢发怒的可笑神情。
见他这样,张少尘可不客气,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
震动屋梁的大笑声中,卢昌业的脸色越来越白,身子越来越软,以至于最后“咕咚”一声,瘫倒在地。
很快,他的身下,又蔓延出一片水渍来。
到这地步,都不用张少尘说什么,心魂俱丧的卢昌业,便主动一连串地赌咒发誓。
他不仅立誓今生再也不打自己远房侄子的主意,还会为此事,对卢玉言加倍厚偿。
听他赌咒发誓,张少尘只是面无表情。
越是这样没表情,越是让卢昌业害怕。
就在他又快尿裤子、尿快不够用时,便听得少年说了一句:
“卢老爷,请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
“奉劝你一句,家和万事兴,不仅保财,还保命。”
说到此处,他提起剑,眼光又朝卢昌业身上的各部位瞄去。
卢昌业的脸都变形了。
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看了一会儿,张少尘好似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便一转身,御剑如电,倏然而逝。
卢昌业有点奇怪,为什么这狠人没让自己“活罪难逃”?
于是他心中哂笑想道:“这少年看起来心狠手黑,没想到却还心软,呵呵,这样的话,今后也难成大器。”
心里说着风凉话,卢昌业好似快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