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不要命口吐真话的模样,活脱脱像只无人看管乱咬人的疯狗。
顾月双眸闪烁着熠熠光辉使原有的漠色又染上了几分,在大好春光下看了也叫人不禁心生寒意,刺的兰芝心头一颤,这草包小姐怎得变得和以往如此的不同?
兰芝还未缓过神来,只见嬷嬷的手掌已经再次扇在了她的左脸上。
这下子两边脸颊皆留下了顾月的巴掌印,红肿不已,疼的她呲牙咧嘴。
嬷嬷许是在顾月面前,讨好,哥哥都用的是十成的力,这是被打的久了这兰芝竟是真的撑不下去了,一掌下去只叫兰芝眼冒金星,头痛欲裂,直接扇倒在地上。
满院子显然是无人作声,此时恐怕连掉一根针线的声音都听的明白。
顾月颔首睥睨着兰芝,一字一句道:“怎么?贱婢,我就是要有定夺你生死大权的!如若不服就做等你佳音!”
“兰芝,你平日里侍主不周、背地里克扣月银,打压同院他人,往日看在你年纪尚小,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如今你竟如此罔顾规矩,都爬到主子头上来了,一味姑息下去,你是要踩到侯府头上去了?!这府中唯我是大房嫡女,身份尊贵,就是家中长辈,也无人敢辱骂欺辱我?你不过是个下贱的婢女,也敢以下犯上?”
末了,顾月纤指一伸,指着兰芝的额头。她目光冷若深冬的觑着眼前打抖之人。
兰芝被顾月的一番说辞惊得说不出话来,那双宛若寒冰的眸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惊惧的满头的冷汗就下来了。
这番震慑,兰芝再不敢贸然出声,顾月自然更加不屑,她提起衣裙斜靠在软垫上,缓缓询问:“秋雨,方才兰芝是说要教你作人吧?既然要教人,这满屋子可没谁比她更缺教的了,你说该当如何教她?”
兰芝见顾月似乎是动了真格,心里有些发虚,但仍是恬不知耻尖声喊叫:“你想与二夫人留下过节吗?奴婢可是她打发过来的,我若是在你这里出了大事,二夫人她岂会饶过你!”
“你一个下贱的婢女,你当二婶真会在意你的死活?且你在我这院子里为非作歹这些时日,传出去,倒是给二婶脸上抹黑了,她院子里出来的人难道就是这般德行,是要让全府看她的笑话?指不定倒要被人认为你这都是受了二婶的支使,故意为之!”
顾月从秋雨手中接过重新呈上的鸡汤,不紧不慢的晃荡着。
她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兰芝却险些把一颗心子都跳了出来。她自幼在王氏院中摸爬滚打,可知晓王氏的厉害,此事但凡跟二夫人有了干系,辱了二夫人的名声,她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小姐冤枉,婢子是被人冤枉的……二夫人更是与此事毫无关联!”
“哦?那就是你自个儿吃了熊心豹子胆,目无尊卑,以下犯上的了!”顾月将鸡汤重重放在桌案上。
“你即是二婶院子里出来的能人,原想着你是二婶怜爱我,特意拨来侍候我的,谁曾想你竟是个行径恶劣,歹毒心肠,甚至意欲败坏二婶名声,离间我与二婶的关系,败坏二婶治家能力,此番劣迹斑斑,来人啊!拉出去杖责四十,逐出院子!”
“小姐,你怎敢这么做!”兰芝吓得肝胆欲裂,双腿不住的颤抖。这草包小姐竟然下的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