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沐景未全然尽信,他留了个心眼,当下便叫来心腹陈时。
“将军。”陈时抱拳一礼。
“你告知全军,今夜不可放松,更不许饮酒,随时待命。”沐景眸光似锋。
陈时凛然,出声问道:“将军?莫非……”
陈时后语未出,沐景已然知晓,嘱咐道:“切勿打草惊蛇。”
待沐景全军近军营时,朝策早早在大营门外等着了。
“龙骧将军!”朝策面上挂笑,朝沐景拱了拱手。
沐景翻身下马,与人寒暄:“朝将军!劳将军久候。”
“不久不久,能见得龙骧将军少年英姿,也算的上我之荣幸了。”朝策倒无架子,显得平易近人。
“将军谬赞,称小子沐景即可,不知增援兵力可已备好?小子该前去追击北凉大军了。”
从刚才朝策便只字不提圣旨调兵一事,反倒一口一个龙骧将军,沐景并不与他啰嗦,直开门见山。
朝策依旧面带笑容,语气轻松:“沐小将军不错,有令尊风范。”
后他语气一转,劝说道:“虽道兵贵神速,这神速也得看将士们精神体力,沐小将军自京都驰赶而来,一路劳累,不若先在营中歇息一晚,营中已备下酒水菜肴。”
细细嗅之,果真军营内传出一股饭菜香。
不知朝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沐景不动声色,做出勉为其难的模样:“如此,便谢过朝将军!”
朝策眼见计成,哈哈大笑揽住沐景的肩,将他引入大帐内。
陈时则与其他御林军被请入其他军帐内用饭歇息。
营帐内,入眼即是满桌好菜,许多新鲜蔬果并非此地所有,若非此人贪墨厉害,便是另有图谋。
待沐景落座,朝策挥手命侍兵斟酒。
“来!”朝策举杯:“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谁知沐景却道:“行军在即,实不宜饮酒,将军见谅。”
见此,朝策自饮一杯后,再劝道:“小酌一杯,无伤大雅,沐小将军就是太紧张了,如今徽城无碍,想必皑城定然无事,且放心吧。”
侍兵夹了一筷子牛肉放置沐景碗内,沐景并未动筷子,却问朝策。
“将军莫不是已派人探过?怎知道皑城无事?”
朝策见沐景目光灼灼,心下颇觉棘手,却仍笑道:“我西楚将士骁勇,城池怎会轻易让那北凉贼子夺了去?”
“圣旨有言,调兵一事……”
“沐小将军!”朝策语中带怒:“令尊为我西楚大将,声名远扬,虽说称之战神亦不为过。”
突然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另沐景不得解。
“莫不是仗着令尊荣光,龙骧将军看不上我这等小小守城将领?”朝策怒目而视,仿佛被冒犯了一般。
沐景起身拱手:“将军误会了,小子绝无此意!”
“那为何好酒好肉你不用上一口?”
沐景看了看桌上的美酒佳肴,他入城之前早已警醒,又怎么会轻易落入他人圈套。
“美酒虽好,只待将贼子驱逐出我西楚境内,再与将军共饮,奈何皇命在身,恕小子扫兴。”
沐景言语诚恳,朝策倒不好说什么了。
有小兵进门来,在朝策耳旁说了几句。
朝策点头,挥退小兵。
沐景问道:“将军可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