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结束。
周存声驱车将教授送回学校。
没了他人。
两人的真实面目以最大化挥发在车厢空间里,谢桑双手环绕身前,肩膀微侧,既是保护自己的姿态,也是抗拒周存声的意思。
周存声幽幽掠去,“是你跟奶奶说我们分手了?”
“我说的。”
“她年纪大了,经不得吓。”
这事好几天了。
他不提,谢桑都要抛诸脑后,忘个干净,一看他凛然面孔,又知道,他这么说,只是在提醒她,他们之间的婚事,不止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一个家庭的事。
也正因如此。
她才一次又一次忍耐他心中藏着别人。
“所以呢?”谢桑明白,周存声会带她出国,照顾她,全仰仗周家人的爱护,而他本人,是不爱她的。
“难道我们分手不是事实,你把秦漫漫找回来不是事实?”
周存声不喜欢她的歇斯底里,“我也让你在林延那儿玩了,不算扯平了?”
这是人说的话吗?
谢桑胸膛起伏不定,才算明白昨晚周存声为什么能镇定地看着她投入林延怀抱,他什么都合计好了。
“照你这么说,等我们结婚了,你在外面睡一个,我也可以在外面睡一个?大家互相彩旗飘飘,你不嫌腥我还嫌呢。”
在他们那些人的圈子里,多的是这样的夫妻组合。
就连周存声的父亲母亲,靠的也是这样的方式,他那段不怎么光彩的身世,大概是他完美无瑕人生之中唯一擦拭不掉的污点。
思及此,谢桑赌气言语,“也是,要不是有这样的事,也不会有你。”
话出口,便成了错。
周存声捏着方向盘,骨节撑得泛青,一掀眼睫,神色寒冷至极。